那边,李成坤一家三口已经自我洗脑,将两家发生冲突的过错全赖在了对方身上,连花点时间打听小豆子情况的功夫都懒得。
而牛婶子这边,急匆匆得将宝贝孙儿带回家后,刚想催问老药头来了没,便被小豆子拉住了。
“奶奶,我没事,不用请大夫的。”
牛婶子认真瞧过去,孙儿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一双眼睛却骨碌骨碌转着,很有精神头,不像刚刚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
虽如此,她依旧不信,“不行,你都吐血了,不让老药头看看,我不放心。”
小豆子有些急了,连忙吐出嘴里刚刚脱落的牙齿,“奶奶,我不是吐血,我是掉牙齿了。这颗牙齿前几天已经松动了,刚刚被大壮一揍刚好掉了。”
郑晴琅正端着一碗糖水进屋,听到这话,脸上闪过诧异,比牛婶子快一步问道,“所以,刚刚你一脸难受也是装的?”
小豆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道,“大壮打我那几下确实疼,但我并不难受。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顺便让奶奶回家,李大壮和他爹娘都是坏人,奶奶打不过的。”
牛婶子听完后,又哭又笑,瘫坐在床沿上,“你吓死奶奶了!”
她原想上手拍几下孙儿,教训他以后不要自作主张,却在看到他脸上的红痕后,不忍心下手,转而爱怜得抚摸他的头,呢喃道,“以后不准拿自己的身体说事,奶奶受不住的。”
小豆子在看到奶奶吓得腿软时,已经后悔了,但是当时还在众人面前,所以只好继续演下去,这会儿听见奶奶这么说,没有不应的,就差指天发誓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薛满仓急促的声音,“来了来了,老药头来了!”
小豆子有些急了,连忙强调,“奶奶,我没事,你让老药头走,咱不花那个冤枉钱。”
牛婶子却不依,小声安慰道,“来都来了,就让老药头看看,我也好放些心,再说了,你身上这些伤,要些草药来敷一敷,好得快些。你别担心药钱的事,你郑奶奶给咱家找了一份工,以后咱家每个月都有工钱拿的。”
“真的?”小豆子惊喜道,巴掌大的小脸,盈满了喜悦。
牛婶子笑着点点头,“奶奶还能骗你不成,这事你别到处说,不然你郑奶奶少不得被人念叨了。”
小豆子虽然只有五岁,却被牛婶子教的十分机灵,自然知道郑奶奶把好工作介绍给他奶奶这个外姓人,却不介绍给同族人或者娘家人,会被那些人嚼舌根。
他望向郑晴琅,一脸认真得承诺道,“郑奶奶,你放心,我绝不会往外乱说的。还有,我这辈子都记你的情,等我长大了,我孝敬我奶奶,也孝敬郑奶奶!”
郑晴琅见他一脸郑重,没有说什么场面话,轻捏了下他的鼻尖,笑着应下,“嗯,郑奶奶等着享你的福。”
话音刚落,薛满仓和老药头同时出现在了房门口。
牛婶子上前招呼,说明了一些情况,老药头听完,才上前察看小豆子的伤势。
好一会儿,他才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内伤,就一些普通外伤,也不必吃药,这几天好好养着就成。”
“要不您给开点伤药吧,您是知道的,小豆子身子不好,伤口好得慢。”牛婶子不放心道。
老药头没少给小豆子看病,对这个从小吃药长大的孩子很是怜惜,也知道牛婶子家的状况不好,因此不想赚那几文钱,便给了她另外的方案。
“这些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确实不打紧,你要不放心,回头摘些车前草,捣碎了敷在擦伤的地方,可以加速结痂。至于胸口青紫的地方,我送你点药酒,你用着给孩子揉上几遍,把淤血揉散开就好了。”
牛婶子同老药头打了多年交道,知道他是好意,忙道了好几声谢。
郑晴琅让牛婶子陪着小豆子,自己帮忙送客,等送到大门口时,才暗戳戳得跟老药头说上几句。
“劳烦您回去后,若是有人问,将小豆子的情况说得厉害些,最好是含含糊糊,让人以为他不太好。”
老药头一脸不解,“这不是咒人家孩子嘛,为什么要这么说呀?”
郑晴琅将牛婶子同李成坤家的冲突简单说了一遍,末了补充说明,“那一家子人太霸道了,不趁机吓唬吓唬他们,愈发无法无天了。”
老药头也没少吃过李大壮这个熊孩子的亏,好几次他在院子里晒草药,李大壮趁着他不在,爬墙进来将各种草药混在一起,或者搁地上踩,他找家长的话,那家人永远只有一句话,“孩子年纪小,你一个大人不要斤斤计较了”,把他给气得……
眼下,一听是为了惩治李大壮一家人,他一口应承下来,直言他指定将小豆子说得命不久矣。
郑晴琅在心里“嗯”了好长一声后,将那句“倒也没必要说得那么重”收了回去。罢了,不说重一点,不闹大一些,那家人是不知道害怕的。
送走了老药头后,她转身回去同牛婶子说了这事。
牛婶子有些忌讳,一脸踌躇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刚也只是想让大壮给我家小豆子道歉,没想闹太大,如今看来,那家人就不是会认错的主。左右过几天我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