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让她表情生动起来,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冷冰冰。
斯诺玫无措地站在原地:“我没有......”
女人打断她:“您可真是高贵又天真,天真到近乎残忍。您是什么都还没做,但您知不知道一旦有人想起她,她会遭受怎样的折磨吗!”
斯诺玫摇摇晃晃地扶住墙壁。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今天她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叫女仆去打听“咬铁链的女人是谁”。
这里太无聊了,每天除了舞会就是舞会,否则她也不会误闯进这里。
可是,难道在阶梯上看到的那一幕还不够震撼吗?
难道非要所有女人都被献祭她才快乐吗?
傲慢的不是她们,是自己,这是斯诺玫人生中第一次认识自己。
她有些慌张,但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又让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像是下定决心:“我帮你们。”
“什么?”厨娘们不可置信地对望。
“我尽最大的努力,帮你们摆脱那群恶心的男人,上面所有的女人我都会尽力救下。
但光我一人不够,我需要你们的配合。还有,厨房每天还需要照常运转,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至此,斯诺玫知道了关于“咬铁链女人”的一切。
故事不长,当初所有被送来“训练”的女人都认命了,除了一人,安吉拉。
她是唯一从头到尾都在反抗的女人,后来被锁进厨房深处。
由于“资源珍贵”,男人们没有杀掉她。
但安吉拉在无尽的恐吓和强迫折磨中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但凡有人经过,就能激起她的一系列躯体反应。
男人们叫她女疯子,只有好心的厨娘会给她送吃的。
除此之外,她们还会细心为她缝合伤口清理身体。
但每当安吉拉身体好转一点,就会有男人过来找她的麻烦。
他们说受够那些木头一样的女人,想寻求新鲜刺激。
于是他们把所有女人赶到一旁,让安吉拉站在后厅的中央。
男人们会蒙上眼睛跟她玩“捉迷藏”。
安吉拉就是在这样的一次次“游戏”中锻炼出猫一样灵敏的反应。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行为给女人们带来了鼓舞,每当她跑到女人堆里,就会有女人站出来故意被抓。
可是每次过后,安吉拉就会遭到更残忍的拷打。
直至一次她咬破了一个男人的喉管,男人当场毙命。
厨娘们提议让她丧失行动能力,理由是她越来越厉害,有一天总会杀了所有人。
其余男人才悻悻作罢。
他们嘴里叫嚣着放她一马,实际上所有女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害怕了。
后来安吉拉就一直待在厨房旁边的杂物间。
“但她从没放弃逃跑,每天都会啃咬锁链。”
外面太危险,厨娘们一致认为她的精神状态还是在这儿更加安全。
所有女人轮流照顾她,直到斯诺玫来到的这天。
夜晚,斯诺玫再次悄悄潜入这里,她对安吉拉说:“我们只有一次翻盘的机会,你能不能清醒地保护好自己?”
安吉拉似懂非懂地点头,斯诺玫和厨娘们悄悄放开她的铁链。
那晚,她们在送上去的点心里下了点老鼠药。
就在来这儿的男人们刚刚蠹发,安吉拉犹如一只抓老鼠的野猫般冲了过去。
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她的手上一直紧握那条铁链,用它紧紧缠绕男人的头颅,直至勒断。
看到这样的场景,女人们如梦初醒,纷纷拿起手边的烛台或是别的武器进行人生中的第一次反抗。
她们从不知道自己体内蕴藏了强大的能量,杀人时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她们也不知道男人竟然如此弱小,看到女人举起武器就抱头鼠窜。
斯诺玫确认了,今晚在前厅会有大型动物表演,没有人会轻易来这儿。
于是在五人组来到的前一晚,女人们杀疯了。
厨娘们将十几个男人口对肛缝到一起,让他们在地上艰难爬行。
可惜因技术不精湛导致男人们很快感染而亡,她们只得草草清理尸体躲到地底那层。
头颅是第二天来找过来的男人,他被斯诺玫吸引到楼梯下,然后安吉拉一口咬碎了他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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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今天没过来,你们预备怎么办?”吴语杉很好奇地询问讲述者。
事情当然是那个修女服女人讲述的,她叫莉莉丝,还真是地下教堂的修女。
莉莉丝看了眼执意不愿说话的斯诺玫,代替她开口:“斯诺玫准备去偷武器,我们想好了,就算是死也要逃出去。”
吴语杉没有再多问,只是点点头,继续查看女人们的伤势。
阿卷跟安吉拉还在一旁相互低吼,吴语杉将两个盛满培根和蔬菜的银盘放到她们面前。
一人一狗对望一眼,居然开始比赛吃饭。
这个画面给斯诺玫带来了难得的温情,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眼泪再次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