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场里有几千座喷泉,随处可见的精美雕塑以及色彩艳丽的壁画。
男人在享乐方面是很擅长的,但据说保暖措施是女人发明的。
她们放弃了罗马柱,将屋顶做成拱形,这样有更大的空间。
地板下有数根方形石柱,可以更好地传播热量。
在浴场地面踩久了甚至会烫脚。
这样四季如夏的地方,种满了鲜花水果,供人随意采摘。
里面有汗蒸房、游戏区、聊天区,更有豪华大房。
进去的人可以在里面吃喝玩乐一条龙,国际象棋是男人们最爱的项目。
他们似乎很享受博弈厮杀,大概是心理不太健全。
除此之外,还有哪些行当应该不需多说。
然而当时的排水系统不完善,水里充斥着各种污秽和病菌。
脚踩进浴池会打滑,那都是他们身上的污垢。
排污系统就更不用说,完全没有。
坐便器是连着的,一排椅子中间掏洞,男人们可以坐在上面拉屎聊天,格外促进感情。
拉完屎,会用公共的浴刷清洗肛门。
再带着一身病菌,继续去混浴。
这些人里,不乏那些被万民敬仰的大主教们。
他们不仅热爱洗浴文化,更加热爱看民众受难,这是对耶稣的忠心。
他们是这么说的。
所以很多人夏天伤口溃烂发炎,都不敢用水清洗,任由蛆虫在上面爬行。
这些都是吴语杉从成衣铺姥板那里打听到的,姥板非常厌恶这样的局面。
于是当晚,两人一狗就坐上了去往城郡的马车。
成衣铺姥板工作台上的碎布中,又多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币。
城郡有一个巨大的港口,专门用来做境外贸易。
跟所有的故事背景一样,这里同样有个中心广场。
但她们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房子,而是穿着普通布料的衣裤去往野生海域。
当女人心中有了目标,她们会不知疲倦,因为她们充满韧劲。
提着油灯的她们,连夜捡了两篓子贝壳,才来到中产区找房屋贩子。
她们拒绝了男中介推荐的中青年街区,坚持住到老年街区。
因为中介说:“两位年轻的绅士,在年轻社区更容易找到伴侣噢。”
说完还不忘油腻地眨眼,一副“男的都懂”的表情。
吴语杉和达索琳一阵反胃,她们冷脸说道:“别废话了,我们随时可以找其它的中介。”
赶路这几天风餐露宿,加上一宿的海风刮脸,两人的脸上都有很多冻疮和皲裂。
加上正快速长胖的阿卷,看起来实在不好惹。
于是她们如愿租到老年街区的房子。
其实还有个原因,那就是老年街区大部分都是女人,很多男人因各种放纵早早死去,徒留女人守着不多不少的财产过日子。
她们搬进了一栋陈旧的房屋,房东是一位姥太。
姥太自称梅里安太太,但吴语杉坚持要叫她的名字——赫卡特。
赫卡特人如其名,看起来阴沉且不好说话。
“你们两个男人住在这儿,我要约法三章。不许带年轻姑娘来我屋子,不许大声叫嚷,更要随时保持清洁。否则我有权立刻收回居住权。”
男中介同情地望了两人一眼,仿佛在说:看你们不听我的,要换吗?
没想到吴语杉很果断地付了钱。
等中介走后,她们立刻关上门开始研磨贝壳粉。
贝壳煅烧后磨成粉,加入草木灰水搅拌后过滤蒸发,剩下的就是强碱,这是制作肥皂的重要材料。
第二天她们起床后继续去海边开始收集椰子,吴语杉想起那晚跟贝洛娜的幼稚比赛,不由笑出声。
但椰子油很难熬制,因此还是惊动了赫卡特。
“咳咳,两位男士,两天了,你们究竟在做什么?昨天是石灰味儿,今天是椰子味儿。
难道你们要制作什么武器?老实交代,否则我现在就拉动警铃告诉巡逻队!”
达索琳一把将她拉进屋中,她急切地问:“赫卡特女士,请问怎么熬煮椰油?我们已经失败很多次了。”
屋子里满是烟雾和浓重的椰子香,其中夹杂着很多糊味儿。
赫卡特警惕地望着她们:“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万一你们做什么恐怖武器呢?”
吴语杉拿出一枚金币放进她手中:“赫卡特女士,我们想开一家自己的肥皂店,让穷人也能用得起肥皂。
但卡在了椰油这一步,请您帮帮我们,成功后必有重谢。”
赫卡特拄着拐杖坐在了主座上:“是吗两位小女士,你们瞒了我这么多事,我怎么确定现在不是骗我的?”
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但吴语杉直觉她没有恶意。
“您为什么叫我们女士?”
“哼,”赫卡特不屑道,“男人那种东西怎会想出这种有益健康的玩意儿?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享乐和剥削,你们装得太不像了。”
赫卡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看两人,而是望着灶台上的坩锅。
良久,吴语杉摘下伪装用的帽子,走到赫卡特面前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