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斯单枪匹马地闯了过来,这是她二十四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生物学父亲。
乔治有些恍惚,他仿佛完全不记得格雷斯这个人,但对声音又有些熟悉。
“你是......格......”
“她叫格雷斯,乔治公爵,你不记得了吗?你亲手赶走的女儿,格雷斯。”这句话几乎是吴语杉咬着牙说出来的。
她不能接受格雷斯这样的人有个乔治那样的父亲,真是给伟大的格雷斯女士蒙羞。
乔治恍然大悟,他拨开挡路的骑士们走出去,远远望着所谓的“女儿”,他习惯性皱起眉头。
“格雷斯,你怎么还是这样叛逆,穿的是什么?你怎么能穿男人的衣服?!”
格雷斯穿着正常的上衣下裤和容易走路的皮靴,二十四年未见的生物学父亲,第一句话竟然在审批她的着装。
格雷斯一步步走向她曾经叫过“爸爸”的男人:“我穿衣裤有什么问题吗?我真傻,第一句话竟然还在叫你父亲。
我应该称呼您为乔治公爵,毕竟我们已经断绝关系。或者称呼您为‘被阉割的公猪’怎么样?我想您应该更喜欢,毕竟您已经老到生不出孩子了。”
苏珊当然不会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的孙女,他很早就阳痿了。
苏珊也从来没有在家中听过格雷斯的名字,这是家族禁忌。
她是无意间在阁楼上看到格雷斯年轻时候的画像,画像背后,有一封未拆开的信件。
【敬爱的父亲:
我曾因有您这样的爸爸而感到骄傲,但如今您为了私欲可以赶走妻女,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您不配有我这样优秀的女儿,更不配有我母亲那样优秀的妻子。
如果你有幸看到这封信,请记住,下次再见面,我会亲手杀了你。
——你曾经的女儿:格雷斯.乔治】
但乔治公爵很不幸没有看到这封信,他迫不及待迎娶她人,将母女俩的所有画像都让仆人扔进了阁楼。
小小年纪的苏珊将信偷偷揣进怀中,她抑制不住地颤抖。
在偌大的公爵府,每个人都像没有灵魂的机器一样。
这是苏珊第一次感受到生命流动。
她开始旁敲侧击的问父亲有没有姐妹兄弟。
父亲只说:“我是有过一个不听话的姐姐,但她已经被赶出家族了。”
苏珊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最好的朋友弥勒亚,从此,两个女孩儿开始留意画像上的女人。
可格雷斯和妈妈早已搬离富人区,她们的活动范围和苏珊她们无法重叠。
后来,弥勒亚拉着苏珊一起创办文社,苏珊才从文社同学的嘴里听说了女巫的事情。
同时,也听说了那个二十年来一直为女巫各处奔走的女人。
从此,苏珊写的故事就会特别用心,她不想让格雷斯的心血白费,她想把女巫的故事尽可能大范围地传播。
可女巫的死是不能作为正面新闻的见报的。
弥勒亚的小脑瓜子一转:“那我们就不说女巫,就说‘从前有一个人’,用故事的形式把它写出来。”
由于其中的情节荒诞又恐怖,在年轻的孩子中格外受欢迎。
苏珊和弥勒亚时常以搜集反馈的形式询问同学们:“你们认为主角惨吗?”
“当然惨,”同学们说,“我们从没有见过这么惨的人,里面的情节简直不是人能想出来的!”
苏珊在心底嘲弄:确实不是人能想出来的,是你们所崇拜的神想出来的。
弥勒亚问:“你们认为主角是女人还是男人?”
同学们支支吾吾:“唔......我认为应该是男人吧,女人们都在家里享受生活,像我母亲,身边好几个女仆,应该不会遭遇这样的事。”
“那你家的女仆难道不会遭遇吗?”另一个一起创办文社的女孩儿问。
同学说:“那我怎么管得了那么多呢?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事,万一是她先激怒别人的呢?”
后来,她们再也没有要过反馈,只一心保存好《女巫记录》的原档,同时用心写好每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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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斯一步步走向她生物学上的父亲:“是不是觉得我又替您丢人了?天呐,您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怎么样是我的事,轮得到你这头老阉猪来指指点点?”
乔治没有说话,隐藏在胡子下的嘴巴像在嚼着什么东西。
忽然,他拿起手杖“唰”地一下将刺剑从里面拔了出来。
中世纪很多“绅士”会选择金属手杖,既能彰显身份,也能在里面藏匿武器防身。
但有这么一个男人,却拿着武器刺向了亲生的女儿。
“啊!格雷斯阿姨!”跑到门口的苏珊大叫起来,她刚到现场就看到这样一幕,对十三岁的她来说,简直是一生的阴影。
这声惊叫让乔治有了瞬间分神。
格雷斯轻笑:“乔治公爵,看来你没有看见我给你的信件。”
“唰”地一声,她从腰间拔出一支老旧沉重的古董枪抵住了乔治的额头。
吴语杉和白雪身边的骑士见状,纷纷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