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人轰然倒下,这条窄巷弥漫着烤肉和尸油味。
像是一道雷劈到了萨琳娜的头上,她呆在原地说不出话,亮晶晶的蓝色瞳孔只剩下舒毅一人。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男人说过这样的话。
因为她是女巫,从小跟着母亲东躲西藏。
男人只要看到她们火红的头发,要么是骗色,要么是骗到绞刑架下领赏。
只有乌鸦窝的村民不在意她的来处和身份,愿意接纳她,帮助她照顾病重的母亲。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从十岁到二十岁。
当她意识到天色有异时,不顾母亲临终前的叮嘱,毅然决然暴露身份进行占卜。
她知道今天会有一场战争,但占卜没有告诉她,今天会出现影响她一生的男人。
吴语杉数了数,一共十五名骑士,她们杀得干干净净。
双脚再次腾空,舒毅将她拎到怀里踏着尸山血海往前走去。
萨琳娜正准备跟他说话,只看到英俊非凡的哈瑙伯爵将一个丑陋的中年矮人抱进怀里。
从她面前经过时,还丝毫没有在意地朝她点点头。
她很想伸手拉住哈瑙伯爵,可怎么都没有勇气。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叠在一起,在夕阳下拉的好长。
但看起来又是那么和谐,像一曲共舞的华尔兹。
难怪哈瑙伯爵能说出那样的话,原来他喜欢男人......
萨琳娜叹了口气,为自己仅存活一小时的初恋心碎。
“萨琳娜,我们真的要去吗?”身后的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拉拉她的衣角。
“去,”萨琳娜望着身后的村民,重新挂上温暖的笑意,“以后很长很长的时间,我们都能好好生活了。”
华丽庄严的城堡内,正在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混战。
是女人和男人的战争。
那些逃回城堡的骑士和守卫,正在与自愿加入的侍女打得不可开交。
好在舒毅培养的骑士帮助女人们抵挡已经疯狂的男人们。
他们嘴里叫嚣着:“我要把你们J淫辱掠,你们一个都逃不——”
满嘴喷粪的嘴里喷出了血,他圆瞪的双目简直要从眼眶里落下。
身下一摊黄渍,他瘫软到自己的尿液中。
贝拉在他身后举着刀,脸上的愤怒几乎要将她的五官扭曲。
“废物,只会用贞洁来威胁女人的废物!”
可下一秒,回过神来的其他男人便将她淹没。
“贝拉——”其他侍女,不,战士们撕心裂肺叫着她的名字。
她们才穿上盔甲,还在学习怎样用剑用刀,一群牛马般的男人便闯了进来。
混乱中,贝拉不见了。
可谁都没想到,贝拉竟然绕去后面偷袭。
拳脚打在贝拉的身上,她紧紧护着脑袋,今天就算交代在这儿,她也要拉几个伴儿!
男人不愿直接动刀剑,他们想看的就是软弱无力的女人,在绝对力量下的惊惶失措。
但贝拉偏不让他们如愿,从前她从下往上看老巴特丑陋衰老的脸时常觉恐惧。
今天第一次从站着的视角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老巴特,他恐惧的面容像砧板上死不瞑目的鱼。
男人根本不可怕嘛,只要你比他们更能豁得出去。
男人打她,她就扯住他们的头发咬住他们的手,还不忘拿愤怒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被咬住的男人用力甩开她,豁着大牙的贝拉狂笑,像极了疯子。
“女巫,她是女巫,她被女巫附身了!”
在她狂笑下产生恐慌的男人们开始往她身上泼脏水。
“快去拿火把,我们要烧死女巫!”
“烧死女巫!”
贝拉一语不发,始终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神情盯着男人们。
如果她是女巫,那他们将永堕地狱。
跑去拿火把的男人惊恐万状地吼叫着往回退,五百多个愤怒的身影正用跟贝拉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们!
红日西斜,彻底落到地平线以下。
贝拉看清门口为首的几人时,整个人虚脱地倒在地上。
早已没人在意小小的侍女,他们望着门口浴血罗刹般的公主和王后,还有真正的红发女巫,军心瞬间瓦解。
可没人会给他们逃走的机会,舒毅的骑士和那些战士,默契地投入战场厮杀。
这是她们成为战士的第一关,她们不想让自己落于人后。
白雪和吴语杉依旧打配合,一个攻下,一个攻上。
其她人也各司其职。
令人意外的是,饥肠辘辘的乌鸦窝村民们,竟也自发投入战争。
她们抄起地上掉落的武器,朝着那群狗杂碎用力砍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攻击他们的下体!”
所有人都默契地转向下盘攻击。
“公主,是我,我是杰克,我有老婆孩子,记得吗?”
一个守卫眼巴巴望着白雪,慌忙从腰间掏出老婆孩子的画像。
“您曾接见过他们,小时候我儿子陪您一起玩耍过......”
喀嚓——
舒毅捏断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