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劲，蔡成功缓缓道出了当时的情况。
赵瑞龙作为赵立春的小儿子，一向嚣张跋扈惯了。
再加上两个姐姐也一样娇惯。
更是为所欲为。
其实大风厂厂长的职务对赵瑞龙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只不过之前，两人在牌桌上结下了恩怨。
赵瑞龙看着人模狗样的。
其实兜里真没多少钱。
他的钱也就是家里给的。
难免有没带够的时候。
一次几个人炸金花的中。
赵瑞龙抓了三个A，蔡成功抓的牌也很大。
两人越叫越高。
最后赵瑞龙拿不出现钱来。
想借别人的钱一用。
但是一般情况下，这是不允许的。
蔡成功那会儿手里正是钱多多的状态。
自然很多人也不放在眼里。
不但咬定了不让赵瑞龙借钱。
还恶语相加。
“你到底有没有钱啊？”
“还说你爸是市长，市长就这点儿能耐？”
“要不你打个申请，给你批点钱来？”
“没钱还出来玩个屁？”
“滚蛋吧，以后带足了钱出来玩”。
……
总之，磕碜人的话，让蔡成功说了个遍。
最后赵瑞龙愤然离席。
牌桌上有人说，这就是赵市长的儿子。
蔡成功翻开赵瑞龙的底牌一看，竟然是三张A。
这可让蔡成功心里一惊。
这绝对宣布了两人的关系已经成为仇人。
三张A都没给见面的机会。
此仇不报非瑞龙！
果然，在陈岩石安排蔡成功当厂长的时候。
赵瑞龙过来捣乱。
一口咬定说蔡成功是陈岩石的远房亲戚。
其实这件事也不完全怪赵瑞龙。
在处理这件事上，陈岩石确实应该组织公开竞选。
这就让赵瑞龙拿住了把柄。
后来只能又提要求，设立门槛，入股的资金必须是现金。
这样赵瑞龙通过城市银行副行长的大姐赵瑞丽做了一个两千万的流水。
但这肯定禁不住查。
稍微较真一下，就能发现有问题。
但是陈岩石怕折腾太厉害，惹怒了赵立春。
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只要蔡成功上位就好。
毕竟，那时，只有这么一个人。
在拥有那么多现金的同时，还能让自己信任。
事情的梗概，跟侯亮平预想的差不多。
但没有蔡成功说的那样惊心动魄。
做一个银行流水，应该没还不至于进去吧？
蔡成功凑到了侯亮平身边，神秘的说道：
“猴子，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决不能说出去”。
侯亮平眨眨眼睛。
“其实，那个流水根本不是什么假的，而是真的”。
“赵瑞龙成立了一家资产管理公司，京州市把好多闲置待开发的土地交给了这个公司管理，这个公司再通过抵押骗贷的方式套取现金”。
“这怎么可能？”侯亮平的虽然不懂经济，但是对这样的操作还是表示怀疑。
“怎么不可能？土地交给中介公司管理，这就是管理人，再以管理人的名义抵押，只要政府和银行有内应，这还是什么问题？市长是他爸，行长是他姐。”
“那你这么说，他岂不是有现钱？”
“对啊！”
“那他怎么没当上这个厂长？”
“人家压根就没想当，他就是不想让我当，后来，陈叔让我去查一下这个流水”。
“反正我去查了，当时人家银行不让查”。
“再后来，各种举报信什么的就来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赵瑞龙是怕了，后来才知道，核心问题是这个流水！”
“我听明白了”，侯亮平说道。
“这么说，赵瑞龙现在手里有钱？”
“很有可能！”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侯亮平又问。
“你还记得我们厂里那个会计吗？”
“张桂萍？是吧？”
“猴子我跟你说，我们张姐那业务能力非常强的，这些都是她推断出来的！”
“那不就是猜的吗？”侯亮平嗤之以鼻。
“张姐有一次跟我说，她看过大风厂的土地登记证，说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公司托管了，然后再去土地局核实，就恢复正常了，她告诉我，银行流水就没有假的，只有这个事可能是假的，但钱，不是假的”。
这回侯亮平认真起来。
看来这件事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这个真假流水的事，需要先放一放。
但经过这一番调查，其实可以得出结论了。
赵立春安排自己去查大风厂，就是出于对陈岩石的敌意。
但是没有直接去查陈岩石，而是把矛头指向了陈岩石的左膀右臂——祁同伟。
而自己就是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充当了赵立春的“枪”。
看来自己工作的首任领导确实不是个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