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之心,他们无法降临。
“以吾等残躯,迎接神降!”
为首的那个将士献祭自我,引刀自戕,其他数百位将士亦是如此,以自身为祭品,为神像,请王灵官等人降临。
王灵官与五百灵官分身降临,入主他们的肉身,愤而厮杀,将西海岸的妖魔邪祟清扫一空。
被他们守卫的大明子民,感念王灵官等人的救命之恩,为他们建造玉枢王灵官火府。为他们造像时,王灵官止住这些工匠。
“我等借义士肉身降临何须再造神像?义士肉身,赤诚如火,热忱如雷,就是最佳的金身。”
他们以这些凡人的面目坐在神龛上,这一坐,便是万年。
真王时代末期,灾厄四起,他与五百灵官以这些将士的面目救世人于苦难之间,保护着人族一脉在那暗无天日的时代顽强的生存下去。
他们坚持了四十余年,终于太阳再度亮起。
然而迎来的却是绝望坡的围剿。他们五百灵官,相继战死在这场围剿之中,只剩下他逃过一劫,将道统埋葬。
“兄弟们,又到了我们守护世人的时候了!”
他胸腔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低声道,“那五百将士的肉身虽已不在,但血依旧在流淌。先庇护苍生,再报血海深仇!”
一座座神龛上,道道霞光动荡不休,似在回应他的愤怒和战意。
木车上,陈实想起那童颜老者,请出朱秀才,道:“老师,那个老者所动用的功法,是否是上皇紫宸功?”
朱秀才思索片刻,道:“很有可能。不过真王宝库中的功法,我精读的只有修真十书,上皇紫宸功我研究不深。羊角镇墓兽对我说,修为不够,强行看仙法,稍有不慎便会死亡。”
陈实深有感触,他在真王宝库中阅读各种仙法,便屡次昏死过去。
不过,羊角镇墓兽并未提醒过他。这邪祟应该很想看他死在宝库中。
“他修炼的,应该是上皇紫宸功,我曾经与杨弼对战,他便动用过这门功法。不过他学的也只是皮毛。”
陈实思索道,“王灵官说,当年灾变结束后,绝望坡前来伐山破庙,因此我怀疑这个老者也是绝望坡的人。”
他目光闪动:“绝望坡在完成当年未曾做完的事情,将所有华夏神祇的庙宇,彻底铲除!”
当年所有庙宇沉降,不再显现,直到如今太阳不复存在,庙宇才显现出来。这就给了绝望坡将这些庙宇连根拔起,永绝后患的机会!
“可是,为何绝望坡一定要铲除这些庙宇?”他百思不解。
绝望坡令人不解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派出天听者监控天下,十分可疑。
再比如,绝望坡为何会施展真王宝库中的仙法?难道是得自真王?还是说,那些功法另有传承?
绝望坡,有着太多秘密了。
“绝望坡要灭华夏诸神道统,不知要害死多少人。”陈实眼中闪过一抹杀机,盘算着如何才能干掉那个童颜老者。
他瞥了朱秀才一眼,心中微动,想起朱秀才与童颜老者一战的情形,笑道:“老师,你生前修为如此强大,难道真的只是个秀才?”
朱秀才此刻正把上吊绳挂在木车的华盖上,习惯性的把自己吊起来,迎风飘展,这样舒服了很多,道:“当然是秀才。我考举没有考中。”
陈实疑惑道:“可是老师的才学,不敢说后无来者,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为何只考个秀才?”
朱秀才迟疑一下,如实相告,道:“当年我考秀才用的是朱姓,就是为了告诉世人,朱姓还未灭绝,真王的血脉还在。我中了秀才之后,这件事便传遍了五十省,传到西京。之后我每次考举,都没有考中。我一共考了十四次举人。”
陈实从未听他提起过他的故事,于是安安静静的倾听。
朱秀才道:“我在一次又一次考举的途中,见识世人之疾苦,知道百姓之不易,见证民生凋敝,官府压榨百姓,犹胜邪祟。我想去考状元,想告诉天下人,姓朱的还在,还有人!我要成为真王,要解决民生之疾苦,解决官场之倾轧,解决朝廷之腐败!我有着各种想法想再现真王盛世!”
他也想知道真王时代终结的真相。
天下间没有人再敢用朱姓,唯独他敢!
“可是我考了十四次,一次都没有中举。”
朱秀才挂在上吊绳上,面色平静,平静的像是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
“我以为我才学不够,于是我发了疯的修炼,求学,力求上进。我冒死进入真王墓,几次险些被镇墓兽杀掉,我被它们打得奄奄一息,只留半口气,扔了出去。但我还是爬了回来。那些镇墓兽没有杀掉我,羊角镇墓兽对我说,五千多年了,老朱家终于出来一个有骨气的,他放我进入真王墓。
“他说他等了五千年,老朱家就没有一个有骨气的,都是被这里的鬼神领域吓住。唯独我脾气倔,不怕死。我阅读了真王墓中的典籍,做出了前所未有的突破,我自信我再考一次,肯定能考中举人。
“我又落榜了。”
朱秀才眼中充满了绝望,“那时我已经是大乘境了,可我还是落榜了,我连个举人也考不中。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