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却如同一股寒风直穿脊背，让人忍不住浑身一颤，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黑鸭”心头一紧，连忙解释：“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他永远都不可能醒过来了。”
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话语中带着赤裸裸的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黑鸭，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别试图耍什么花样。”
“是。”
“黑鸭”低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苒乐尽快送去0号实验室。”对方毫不留情地发出了命令。
“黑鸭”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偷偷瞥了眼顾九，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刚要再问0号实验室在哪儿，对方已经切线。
通话随之结束。
“黑鸭”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顾九的面前。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中带着哭腔：“顾先生，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顾小姐的事情，我……”
顾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没有任何隐瞒吗？”
“我……”
“黑鸭”的脸色此刻已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他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额头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声响。
他颤颤巍巍地如实交代，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有丝毫的隐瞒。
“我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幕后老板，每次需要联系他时，都是他主动打来电话。”
“这部手机，就是专门为了和他保持联系而准备的。但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真的是一无所知。我只听白鑫提起过他，称他为‘龙哥’。”
“至于顾小姐的意识为何会进入游戏，我实在是不清楚。我的职责只是维护游戏的正常运转。前段时间，系统突然出现了一个严重的漏洞，急需修复。情急之下，我联系了排名第三的黑客，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共同修复这个漏洞。然而，我们后来才知道，那位黑客竟然就是顾小姐本人。”
“龙哥得知这件事后，立刻命令我们抓住顾小姐，将她送到0号实验室。但关于0号实验室的具体位置，我并不知道，也许白鑫知道一些线索。”
“原本的计划是，如果白鑫没有因为意外被他的未婚妻打进医院，他就会约见顾小姐，然后找机会将她绑架。但现在，白鑫昏迷不醒，计划自然也就没能顺利进行。于是，龙哥就命令我继续执行这个计划。”
“但我并没有打算听从他的命令，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丝毫想要绑架顾小姐的念头。如果我说谎，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说到这里，“黑鸭”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决绝与悔恨。
他深知，自己这次已经陷入了绝境，只有坦白从宽，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顾先生，我这次真的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您了。我求求您，看在我坦白交代的份上，绕我一命吧。”
事已至此，“黑鸭”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活命就行。
至于以后能不能恢复男人的雄风，会不会因此断子绝孙，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毕竟，连命都要没了，其他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不重要。
此刻的“黑鸭”，就像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拼命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能够得到顾九的宽恕和怜悯。
“你们多久和这个‘龙’联系一次？”顾九问道。
“黑鸭”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时间是不确定的，我们并没有固定的联系时间，完全毫无规律可言。”
顾九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那请问，留着你对我还有什么用处呢？”
“我……”
“黑鸭”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等他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可以接电话！他肯定还会再打过来的！而且，我还没问他0号实验室在哪儿，我……”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顾九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