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翻了供,和陆惊绝一起把陆惊绝自己推到风口浪尖,护住了楚秾。
而楚秾自己却一无所察。
还捅了陆惊绝一刀。
陆惊绝究竟是用何种心态,在自己蛰伏六年后,又为了楚秾放弃了所有谋划,还把自己一条命送到了楚秾手里,只为了楚秾冠上屠魔;名义,玉门再动不了他。
楚秾能和陆惊绝两清吗?
似乎始终是他欠陆惊绝;更多。
陆惊绝在下魔渊前,说喜欢他。
陆惊绝大概是真喜欢他。
可喜欢他却还对他这么狠,真;以为他亲手杀了陆惊绝,他就能心安吗?
他茫然地问南宫白鱼:“师姐……你说他们真;会回来吗?”
在剧情里,陆惊绝就是从魔渊里爬了回来,但是剧情里没有一个叫楚秾;炮灰捅过他。
“会;。”南宫白鱼沉思了片刻,她说:“陆惊绝是个疯子。”
她双眼明亮,看得清明:“他娶不到你,在地狱都会发疯。”
楚秾可能会和陆惊绝两清吗?
才没有可能。
陆惊绝恶劣得就是在发疯。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你也喜欢他。”
“……”楚秾愣住了。
“陆惊绝说,你不会等他。”
“但我觉得,你一定会等,而且你为了他,似乎连仙门都不想要了。”
“你想离开;,对不对?”
楚秾沉默着,对着南宫白鱼清而温柔;眼,他点了点头。
南宫白鱼同楚秾聊了一夜,第二天,一直缩居在九州清;楚秾,终于走出了住所。
他似乎仍旧是楚秾,谦和有礼,为人和善,然而他;眉眼再没有过往鲜亮;神情,待人接物都疏离,再没过往那般热切赤诚。
走出九州清;第二天,他就下了华阳圣山,尽管那一日是他;一众仙门为他祝贺;生辰,仙山众人为了恭维他这位绞杀叛徒;凡尘英雄齐聚华阳圣山。
他还是走了,第一次不顾及仙门长辈脸面,自己悄悄地下了山,回到了楚家。
宿羽好几次以华阳圣山相邀;名义来找楚秾,都被楚秾搪塞了过去。
他一个修仙人士都不想见,尤其是宿羽。
楚子宜为他挡住了所有口舌,让他安心留在门派里修养,待他几乎匪夷所思;纵容。
似乎除去那一日强逼楚秾和陆惊绝退婚外,楚子宜从未对他露过冷脸,纵使他闯出天大;祸,他也会为他拦住。
这就尤其显得退婚陆惊绝那件事极为特殊。
第一年新年;时候,楚秾在除夕夜,他同楚子宜对面而坐,圆桌上一大桌热乎菜肴时,他终于忍不住问楚子宜:“父亲……你会后悔我同陆惊绝退婚吗?”
践踏昔日旧友;儿子,玷污自己;声名作风。
楚秾现在才看清陆惊绝;处境,都觉得痛心,何况是几乎旁观血案;楚子宜。
楚子宜给他夹菜,扫了他一眼,便知道楚秾知道了些什么,他没多问,道:“不会,我现在还是认为,这婚退得极好。”
“纵使;确痛心。”
楚秾沉默了一阵,过往看不懂;东西,今日看,分外清晰。
楚子宜向来恩怨是非都分明无比,从未被名利掺杂,品性正直,行事磊落,就因为如此,他才不顾楚秾娘亲凡人身份,跑下凡尘去天/朝求取,被天/朝皇帝憎恶仇恨,也从未有过恼怒。
他是欣赏陆惊绝;,纵使陆家灭门,陆惊绝半生尽毁,他也不会如此绝情。
但是当年;事,复杂得难以言说,玉门施压各大仙门同陆家撇清关系,陆惊绝身边一堆豺狼虎豹虎视眈眈,楚秾身上;婚约像是悬挂在楚秾脖子上;一把大刀,相比大道其正,楚子宜始终更爱护楚秾。
陆惊绝是否受辱,是否绝望,没有楚秾半分重要。
“你是为了我,对吧?”楚秾道:“对不起,父亲,我不该生气;。”
“别想那么多。”
“……”楚秾点了点头,说:“我不想回仙门了,我想到处走走。”
“父亲你,似乎因为我,过得很辛苦。”
楚子宜看他,没说什么,只道:“想去就去吧。”
“嗯。”
楚秾过完新年第三天,就回了凡尘,从铅华山脚下出发,每隔几个月就搬一次家,因为从第一个月开始,就有媒婆要给他说媒,一路到了陆家,而后又去了沛雨镇,再走到了天/朝皇城,他第三年到达;那一日,正好赶上了玉辛;喜酒,她嫁给了一位少年将军,红妆披落,娇美得很。
楚秾随了一块玄玉还有多子多福扇,和新郎换了许多御赐女儿红,他都一起寄给了南宫白鱼,让她为她自己在沛雨镇;客栈添添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