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难以言说的动荡响彻云霄。
由于无为之阵已完全收敛,故而此时此刻的陈牧,再不受到任何来自天地的压制,举手投足间爆发出的伟力,皆是超过天地承载的程度,此刻一招天地归一之下,陈牧整个正前方的虚空,不再是破裂,而是崩塌凹陷,一路塌陷过去,形成恐怖的虚空空洞!
另一边。
乾坤鼎镇压而下,携整个玉京之龙脉,其爆发出的浩瀚威能,也同样是压塌了苍穹,崩裂了大地,与陈牧打出的天地轮印就这么隔空撞击在一处。
两股沛然无可抵御的力量撞击,仿佛天与地在碰撞,一时间身处皇城之中的人,甚至感觉到整个天地似乎都要为之倾覆,那滚滚涌动的天地之力沛然如同潮水,形成了近乎肉眼可见的扭曲和波痕,向着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不好!”
“快退!”
宫廷中的那许多朝廷内监,大内高手等人物,遥遥望着这一幕,几乎都是面露一片骇然之色,皆是毫不迟疑,竭尽全力的往远处遁逃而去。
此刻肉眼看去,就见大宣宫廷的最深处,以那白玉广场为中心,这一片天地似乎化作了一张画卷,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拿起,然后在空中猛然晃动一下,形成一卷一卷的褶皱。
轰!轰!轰!!!
整个广场除了青玉石台之外,那一片片洁白干净的白玉,从中央处开始一片片的凹陷崩塌,好似在地面上掀起了海浪,炸成一片片的玉石碎屑,并往远处一路蔓延。
这是天地之力暴动掀起的潮汐,甚至都影响了天象本身,连寻常凡俗都能看见一道扭曲的波澜从白玉广场往外,一层层的爆发出来,所到之处,一座座宫廷崩塌陷落。
有距离过近的一些大内高手,宫廷内监,哪怕身具五脏六腑层次的境界,但在那一片肉眼可见的波澜涟漪的席卷中,也是整個人一下子就恍如纸片,被天地之力卷动的波澜,硬生生的碾成了纤薄的一片,并随着波澜而继续扭曲卷动,甚至连鲜血都不曾泼洒。
这一片席卷的波澜,足足碾碎了方圆数千丈内的多座殿宇,方才逐渐止息。
而与此同时。
浩瀚数百里的偌大玉京城,也是由于地脉的波澜而引发了一阵动荡,形成肉眼可见的轻微震颤,许多房梁上,灰尘被不断震落下来,扑簌扑簌,甚至有一些老旧的屋宅,院墙上被震出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沿着泥砌的砖瓦蔓延。
在白玉广场的中央处,则可见一方恐怖的情景,就见一个约莫一丈方圆的漆黑空洞,出现在那里,好似深渊裂开了巨口,广场上的诸多崩碎的玉石,源源不断的涌入其中,被那漆黑的虚空空洞所吞没,甚至连同远处倒塌的宫殿都被扯动,一根根粗长的木料被牵引过来,继而没入空洞之中,并迸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下子崩裂炸断,木屑飞腾。
这虚空空洞的正上方,乾坤鼎仍然停驻在那里,其表面泛着的灵光不断的激荡,那碰撞的波澜被乾坤鼎悉数抵挡下来,但震荡却还是灌入了与其相连的地脉之中。
嗡!!!
这一缕地脉余波荡漾回卷。
正在竭力维持乾坤鼎与地脉之力平衡的姬永衡等人,几乎都是身形陡然凝固一瞬,继而脸色蓦然涌起一片殷红,只觉得气血一阵翻涌,几乎难以平复。
另一边。
屹立于乾坤鼎下方,立足于那虚空空洞之下的陈牧,整个人犹如一尊礁石,任凭虚空空洞的撕扯,也是毫无动摇,就这么漠然的注视着那虚空空洞逐渐弥合。
他脚下的大地,以他所站立的位置为中心,赫然形成了一片绵延足有近百丈的凹陷,承受了几乎难以想象的恐怖压力!
咔嚓,咔嚓。
陈牧保持着演化天地轮印的姿势,目视虚空空洞弥合后,终于缓缓站直身体,旋即扭动四肢,四肢中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骨节作响声,继而又揉着脖颈左右舒展两下。
“还不错。”
他口中吐出一缕热气,这热气化作白雾蒸腾,犹如一道白虹,笔直的绵延出数尺,在虚空中久久不散,继而凝视着那一尊浩荡的乾坤鼎,语气轻淡的评价一句。
以他当今的体魄,世间能伤及他的东西已经寥寥无几,甚至哪怕他陷入虚空裂缝之中,都不会一瞬间被撕裂殒命,也是能够凭借强横的体魄和自愈能力僵持片刻。
这乾坤鼎,既是镇守玉京地脉阵法的核心,又是一件无上灵兵,以整个京都之地脉调动,威能的确是非同小可,如同真正直面一片浩瀚的天地。
现在的他,的确还无法彻底打破天地的束缚,唯有神境才能超脱。
不过。
这乾坤鼎之力,一样也奈何不了他。
乾坤鼎需要以地脉之力驾驭催动,哪怕在姬永衡等人的驾驭之下,强行移位,但最多也仅限于这片白玉广场的范围,离的再远就无法沟通地脉之力了。
而失去地脉之力的支撑,仅凭姬永衡等一众换血境,哪怕依然能够激发出乾坤鼎的部分威能,但也远远不及现在这般,裹挟着浩荡天地之神威来的强大莫测。
何况
陈牧目光幽幽的望向那古朴的巨鼎。
几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