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华和丁二丫只相差两岁,他的五官更像吴燕芳,长着一副人畜无害,青葱小白杨的模样。
一见到丁安夏就开心地握住她的手。
“姐!我考上高中了!”
此时丁安夏背着药篓子,骑着脚踏车,被刚到杨柳村的母子俩拦在半道上。
莫名其妙的被握住手给她吓了好大一跳。
丁安夏想都没想就甩开了,还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
丁安华微微眯眼,这跟上次妈说的一样,他姐已经对家里人没有那么好了。
想到没有着落的校服钱、餐费,丁安华笑容愈发灿烂。
“姐,你不为我高兴吗?我可是考上高中了,以后我还能考大学,等我工作了我就能养你了。”
丁安夏翻了个白眼:“拿二丫费劲巴拉省下、偷来的钱考上高中有什么高兴的?”
闻言丁安华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姐辛苦……”了。
他话还没说完,丁安夏就毫不犹豫拆穿这个既得利益者的虚伪面孔:“你是嫌她被打少了,又来骗钱了?”
“姐,你在说什么?”丁安华脸上有些薄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我哪里是这种人?”
丁安夏看着他小小年纪装模作样,不禁哼笑一声,把车停好了,双手环胸,好以整瑕。
面上带着戏谑:“那正好你姐我最近缺钱,你给我几块钱花花?”
丁安华低着头扣衣服,耳朵能滴出血来:“我……哪有钱……你知道的,我还是个学生,妈也没有什么本事,我们两个已经有一个月没吃肉了。”
一个月没吃肉,听到这里丁安夏有些想笑,看把他委屈的。
丁二丫就算生活在吃穿不愁的柳家,如果惹了柳苗花生气,两三个月,或者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碰上荤腥,而柳苗花那脾气想也知道她能吃上肉的可能性极低。
丁二丫在他们家顶多是饿不死地活着。
“一个月就挺不住了?”丁安夏嗤笑。
丁安华愤怒的抬头:“姐,你咋变成这样?我根本不是为了自己,你看看妈都瘦成什么样了?”
他把身后的吴燕芳拉出来。
丁安夏一看过去,吴燕芳抬起那张苦瓜脸泫然欲泣:“二丫……”
丁安夏翻了个白眼。
大白莲带了个小白莲,都是一样的不要脸。
她看了眼天色,有些好奇:“你们怎么这么巧在这蹲我。”
他们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她估计已经到镇上了,根本不会有现在这出。
吴燕芳:“安华去学校报道的时候瞧见你了。”
她眼神微微闪烁地看着丁安夏背后的篓子。
丁安华跟她说丁二丫在做生意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现在亲眼看到了心头也热切了起来。
而且据丁安华打听来的,她每次都能揣十几二十块钱回家,有时候甚至更多,只要稍微漏一点,学杂费什么的也能凑齐了。
只不过在镇上的丁安夏骑着车到处跑,很难逮到人,因此母子俩才想来村口堵人。
如果可以还能让她把做生意的门路给他们。
吴燕芳这么想着,走上去想亲近一下这个女儿。
丁安夏眼疾手快的踹了一脚上去,正中对方膝盖。
吴燕芳倒退两步有些不可置信。
丁安华反而先发作。
“姐!你怎么变成这样?她是咱妈,你怎么敢打她,不孝顺长辈,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吗?”
丁安夏上下打量了眼这小伙:“你这么关心咱妈,怎么就没有扶着点呢。”
从丁安夏踢人,到吴燕芳后退,这小子可是一步都没有动,更别提伸手了。
丁安夏看着他那虚伪的模样就想笑。
丁安华这样对她发脾气,不过是想借题发挥,拿到主导权,紧接着提出一些要求,比如拿钱。
说不定他还觉得这只是丁安夏对亲妈的补偿,还得丁安夏求着他们答应低三下四的求原谅,他们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这一番拉扯下,他们就可以做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而丁安夏永远只能被予取予求。
这种小把戏,丁安夏不屑一顾,但是丁安华明显很喜欢这种道德绑架。
只听他又为自己辩解:“我那是太生气了。”
然后他又来劝丁安夏:“妈好歹生我们一场,你别总是这样忤逆她,咱爸已经死了,你让他在天上看着这像什么话?”
丁安夏揉了揉额角的青筋,这俩神经病一定是觉得她还是那么好欺负,竟然跟她讲起大道理来了。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断绝母女关系,这位女士没有跟你说吗?”
“我想你真的可以滚了。”
“还有姐姐没有钱,姐姐就算有钱也不会给你花。”
她的钱扔水里都比丢给这两个吸血鬼好,扔水里还能有个响声,给这两个吸血鬼只怕连声感谢都没有,还可能背地里骂她穷酸。
丁安夏重新骑上自行车。
正要一脚蹬出去,丁安华直接张开手臂,挡在了前面。
义正言辞道:“你给妈道歉!”
丁安夏鸟都不鸟他,一脚直接踩到底。
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