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瑜山之间因为孟家人和齐氏的阻隔,从来没什么感情,仍是想听她说。
褚映玉也没在这种时候故意欺负他,坦然地道:“其实就算没有替嫁一事,我和瑜表哥之间也是不可能的。舅母迟早有一天会想办法毁掉这桩婚事,就算没能毁掉,或许也会让我以不堪的方式进门,让我作小,再给他另择高门贵女……”
这样的情况下,让她如何对一直不能给予她安全感的孟瑜山产生感情?
所有人都觉得孟瑜山很优秀,可这样优秀的人却对未婚妻的处境视而不见,一心建功立业,本质上也是一个冷漠又不负责任之人,让她如何倾心恋慕?
更何况,孟瑜山是齐氏的儿子,为人子女,就算父母再多的不是,也不好指责什么,最后受委屈的只会是他的妻儿。
她早就明白这点
() ,从未指望过他,更遑论是对他产生什么感情。
反正迟早不属于她的未婚夫,她不会傻得对他投入什么感情。
听到这话,明明可以确定她对孟瑜山没有什么感情,可陆玄愔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宁愿她曾经有个寄托,这样活得不那么苦累。
可惜孟瑜山负了她,给不了她需要的。
这一刻,雍王殿下甚至不讲理地迁怒孟瑜山,厌恶此人,觉得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未婚夫,人品堪忧。
既然不能保护她,那就早些退婚便是。
幸好,她没有嫁给孟瑜山。
陆玄愔一边在心里迁怒孟瑜山,一边想着要对她更好才是。
就像是要弥补她前一十年的所有不如意和委屈。
褚映玉能感觉到他的用心,知道他这是在心疼自己,迷茫之余,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她实在不擅长拒绝别人对她的好。
陆玄愔哪会看不出她的无措,越发心疼,握着她的手说:“没关系,你无需、介怀,你要、好好的。”
只要她好好的,她高高兴兴的,他就满足了。
他并不想逼她什么,只是想要对她好,想要给她这世间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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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腊月过去,新年到来。
这年的除夕宫宴,褚映玉并未出席。
所有人都知道雍王妃中毒,听说如今身体依然不好,她不出席也能体谅。只是雍王也不出席,便让人觉得有些耐人寻味。
王府里,褚映玉看着外面飘飞的大雪,问道:“王爷,这样好吗?”
虽然皇帝命令他在府里反省,但像逢年过节和宫宴这种情况,还是允许他出去露个面的,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可以趁机去向圣人求情,说不定圣人一个心软,就解除他的禁足。
陆玄愔道:“没事,我陪你。”
他不为所动,也不觉得自己如此有什么不好。他舍不得留下她一个人在府里,守着偌大的王府,唯有守着她方才能安心。
这三年来,他已经丢下她太多次,他只想好好地陪她。
两个人现在就像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的夫妻,外面不管洪水滔天,似乎都影响不到他们。
褚映玉偶尔听说,现在朝堂上,安王和宁王斗得厉害。
虽然平王已经被陆玄愔废了,但还有一个宁王,宁王还是圣人特地扶持起来的,顶替平王曾经的地位。
自从先太子去世,储君未定,圣人的态度十分暧昧,似乎哪个儿子都没选,不管下面的儿子斗成什么样,他高高坐在那里,稳坐钓鱼台。
特别是陆玄愔退出了那些皇子间的争斗,雍王府也沉寂下来,没有他的牵制,安王和宁王的斗争越发的激烈,连后面的那些年纪不大的皇子都被牵扯进去,没一个能侥幸逃脱。
陆玄愔好像真的不管外面的事了。
他安心待在府里,守着他的妻子,正在努力地追妻,陪她抚琴弄花
,赏雪作画,研究香料,闲情逸志,极尽风雅。
差一点就经历生离死别,他现在无比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舍不得离开她,只想弥补前面浪费的那三年时光。
直到春暖花开之时,陆玄愔带着褚映玉住到庄子里。
这庄子里有一处汤泉,听孤鸿子的意思,这眼汤泉有对病人的身体好的物质,多泡汤泉对褚映玉的身体有好处。
只要对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就算再难得,陆玄愔都会想方设法地弄到,不过是泡个汤泉罢了,自然要来的。
至于宫里的圣人会不会说什么,他压根儿就没管。
褚映玉泡了几回汤泉,觉得确实精神许多,忍不住说:“不知这汤泉对母后的病体可有益处?要不要禀明皇祖母和圣人,也让母后过来住上一段日子?”
她知道皇后不能轻易出宫,不过若是为了皇后的病体,想来圣人应该会允许的罢?
陆玄愔摇头,让她不必担心,皇后那边有孤鸿子盯着。
自从孤鸿子被请进宫给皇后治病,皇后的身体比以往好了许多,至少不必再受太多的苦楚。
这也是陆玄愔能放心地待在府里的原因,暂时不去争什么。
当然,虽是不争,却也是争的,只是转到暗处。
春天的桃花盛开,褚映玉看着山道上的桃花,不禁想起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