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腔里扫荡的顺序都一模一样。
顾小少爷变成了恶魔，那他是什么？
没有系统提示，顾棠弄不清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观。
前两个小世界比起来，唯一的好处是开局就在顾小少爷的床上，不用他满世界地找人。
大概是感觉到他的不专心，恶魔强行加深了这个吻。
顾棠被嘬得舌根酸麻。
不过反正是领过证的合法关系。
亲亲而已，算得了什么？
他颤抖着睫毛，揽住对方的脖颈，投入到这个浓烈的吻中。
然而，对方却蓦地停下了。
四瓣唇分离，因为深吻的缘故牵出了一根晶亮的银丝。
顾棠瞧得脸热。
恶魔却脸色冰冷，眯起狭长的眼睛探究式地望着他：“纯洁的天使？”
天使？谁？
我吗？？？
顾棠表情茫然，脸蛋上因为热吻而浮现出的红晕尚未褪去。
看起来好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
恶魔将手指探入青年微微张开的嘴巴，十分恶劣地揉弄那节来不及缩回去的舌尖，语气带着一股子酸溜溜的怒意，“舌头那么灵活，说，你和多少人吻过？”
顾棠的嘴巴难以闭合，口齿不清地嗫嚅：“……就你一个。”
“你以为我会信？”
恶魔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吻，“有没有经验根本骗不了人。”
顾棠心想：你自己还不是熟练得要命。
两人一起学的，一起练的，熟练程度当然一致。
只不过顾小少爷在不同碎片世界中都会丧失原世界的记忆。
然后各种花式怀疑被他戴了绿帽子。
真烦人！
顾棠拉开男人在他嘴里搅来搅去的手，急中生智地反问：“那你呢？”
“你又跟几个人吻过？”
“为什么也经验那么足？”
连珠炮似的三发提问，让恶魔男人原地怔了怔。
顾棠推他一把，手腕上的锁链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你说啊！”
“我是恶魔！’
男人企图为自己挽尊，“哗啦”一下展开了超大号的黑色蝠翼，“我本身就是污秽的存在，自然天生就会这些……”
不等恶魔说完，顾棠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我不介意。”
男人身体蓦地一僵，连身后的蝠翼都僵硬了几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介意什么污秽。”
“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顾棠仰起头，吻了吻男人性感的喉结，“弄脏我……”
恶魔一瞬间眯起了眼睛。
漆黑如墨的瞳仁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青年，眼瞳中流转着变幻莫测的暗光。
顾棠就知道顾小少爷很吃这套。
不管对方变成了什么形态。
天使也好，恶魔也罢。
他不许对方说自己是污秽。
如果顾小少爷觉得自己不干净，那就连带他一起弄脏。
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顾启年从天使的眼中没有找到丝毫的不情愿，青年甚至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瞳期待地望着他，目光澄澈真挚。
恶魔勾了勾唇角，抬手一挥，灭掉屋内所有的灯。
他将小天使紧紧拥入怀里。
“如你所愿。”
“我会将污秽的黑色染遍你的全身，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
“……”
顾棠醒来的时候一动都动不了。
窗外天光大亮，他呈“太”字型躺在床上。
不愧是恶魔。
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一晚上不知道换了多少种姿势，他现在感觉腰都不像是自己的。
该说不该说，还真要感谢平时顾小少爷的怜惜，知道心疼他，从没这样玩过他。
太可怕了……
累死个人……
顾棠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开重新组装过似的，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干脆身体躺平，只动脑子。
想一想眼下的情况。
从昨晚顾小少爷的嘴里抠出了些零碎的信息点。
顾棠简单整合了一下，拼凑出如下信息——
在这个小世界里，顾小少爷是恶魔，而他是天使，并且还是一个受伤后娇弱无力被对方囚禁在床上的天使。
一看就是标准的强取豪夺设定。
哦，还外加一个小黑屋。
恶魔顾小少爷在他身上获得满足之后，抹抹嘴巴，大清早就出门不知道干嘛去了。
走之前将他锁在了床上。
还给所有门窗上了三重禁制。
只要顾小少爷不答应，这屋子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你的身体出不了门，乖乖在这里等我。”
恶魔都准备出门了，又折回来在他的额上落了个轻吻。
一副对妻子恋恋不舍的好丈夫模样。
“你倒是把我放开啊！”
昨晚叫了一夜，顾棠一开口就是一把小烟嗓，哑得要命。
他不爽地晃了晃手腕上的锁链。
这条金属锁链明明看起来很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