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又看了看同行的少年瑞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没有自己对他们一家人的欺压,或许他们现在正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而瑞瑞也不必装作“纸老虎”一般去吓唬那些无辜的百姓。然而,他随即又想到,即便没有自己,恐怕也会有其他人来胁迫他们吧……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将牧羊人的思绪猛地拉回到现实。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三五百米开外一个懂事的孩子正试图帮助他年迈的爷爷挑起一担柴,但由于老人年事已高,孩子年幼力弱,在倒手的瞬间,孩子未能接住那沉甸甸的担子,反被压在了地上……
温揽月见状,连忙示意身旁的景黎前去查看情况。没过多久,景黎便返回报告道:“那小孩的胳膊脱臼了,需要有人给他接一下胳膊。”
温揽月迅速将目光投向了小皇帝派遣而来的十个人身上,然后开口说道:“你们之中有谁懂得医术吗?请去帮忙处理一下这个孩子的脱臼问题。”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人应答。温揽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并没有气馁,继续说道:“若是没人懂医术,我们是否可以先找些绷带来固定住孩子的胳膊,以免伤势恶化?”这一次,终于有人站出来表示愿意去找绷带,并主动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责任。
在等待绷带的过程中,温揽月走到孩子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别怕,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孩子眼中含着泪水,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一幕,温揽月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悯之情。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所能,保护这些善良的人们免受苦难。
就在温揽月准备用绷带将孩子的胳膊包扎一下的时候,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说道:“在下端木逸,对医术略知一二。”
景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说道:“莫非您就是传闻中的妙手君端木逸?”
端木逸微微一笑,回答道:“正是在下。不过,这‘妙手君’只是江湖朋友的抬爱罢了,实在不敢当。”
景黎哈哈一笑,说道:“您都有妙手君的称号了,还说自己略懂医术?过分谦虚可就是矫情了啊!”
端木逸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谦逊之色,说道:“在疾病面前,人类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我虽然学了一些医术,但仍有许多难题无法解决。所谓学海无涯,我自知学识浅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景黎听了这话,顿时有些语塞。他原本想调侃一下端木逸,没想到对方如此坦诚和谦虚。
这时,温揽月微笑着开口说道:“端木先生,那就有劳您先去看看这位孩子的情况吧。”
端木逸双手抱于胸前,微微颔首,然后迈步向着那个孩子走去。温揽月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压低声音对景黎说道:“看起来这位端木逸果真十分谦逊。从他这般真挚的谦逊态度里,咱们不难察觉到他必定是个经历丰富、充满故事的人物。哦对了,刚刚我询问谁通晓医术的时候,他为何没有站出来呢?”
景黎回应道:“端木逸,人送外号‘妙手君’,其缘由在于他对于骨科领域有着极深的钻研。曾经有一年,咱家王爷的参谋替王爷挡住了一支箭矢,岂料那箭头带毒不说,而且参谋中箭之处创口过深,已然伤到了骨头。正是端木逸运用刮骨疗毒之法方才将其治愈。此外,小皇帝对这端木逸可是视若珍宝啊,通常不会轻易将他外派调用。许多人虽听闻过他的大名,但大都未曾见过他本人,连我也是如此。”
景黎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曾经听王爷的参谋谈起过端木逸,他似乎就是这样子的人呢!端木逸性格较为木讷,做起事来总是比别人慢上好几拍。然而,一旦涉及到需要处理事务时,他却又能够表现出异常果断的一面。那位参谋对端木逸的评价是,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之中。”
温揽月听完这番话后,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贾岛的身影。书上记载贾岛常常沉浸于诗歌用词的斟酌之中,曾经就因为纠结于“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中的“敲”字和“推”字,而精神恍惚地闯入了韩愈的仪仗队中。如此看来,这个端木逸与贾岛还真是有的一拼啊!
贾岛的一生可谓是四处碰壁,但端木逸却备受小皇帝的珍视,可以说是命运迥异。待我返回京城之时,或许可以尝试将他挖到恒月医学院担任教师。毕竟,以他那深思熟虑的特质,想必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导师吧!
景黎见温揽月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端木逸的医术确实高超无比,王爷得知此事后,曾专门派人去打探过他的一些过往经历。据了解,端木逸的师父在一次试药时不幸中毒,当时端木逸一直守候在其师父身旁,但面对这等剧毒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敬爱的师父日渐消瘦,最终走向死亡。”
景黎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也被这个故事所触动。他顿了顿,接着说:“端木逸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自己身为医者却无法拯救自己的师父,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从那以后,他更加努力地钻研医术,希望能够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