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揽月想了想,说:“我没有什么安排。”
于是,红荷接过话茬说:“那我让碧莲过来为您梳头,戴发套。”
温揽月默许。
这些事情原主之前肯定都是有所准备的,而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大家发现自己不是原主,而是个穿越者,要不然会被当怪物的。
如果大家觉得自己有所改变,受伤失忆就是最好的借口;如果觉得做事方法和思维有所不同,那“天下大同”这个图书馆的书籍就是最好的理由了。其它的就相信碧莲和红荷了。
到了宫门口,温揽月发现有两辆马车,前面的是她们乘坐的马车,后面那辆是拉东西的马车,那货物堆得都有小山那么高了,一眼望去,布匹、草药、食物等等都有,两个小妮子准备得很不错。
温揽月在碧莲的搀扶下径直上了马车,马车的里面没有想象得奢华,反而比较简单,中间是一个茶几,放了些糕点、坚果和茶水,还点了香,淡淡地,很清香,有静心、凝神的功效。
茶几的两侧都是长凳子,后面则是个靠椅,坐上去感觉软绵绵的,不输现在的软卧,真舒服。
随后碧莲和红荷也钻进了马车,两人一左一右坐好。通过之前的接触,温揽月觉得红荷性格比较开朗、做事干脆……而碧莲比较安静、守规矩、有分寸……感觉两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大家一落座,红荷就开始说了:“小姐,夫人不喜欢打扰,所以今天就我们六人出行,前面驾马车的是南辰,后面的是西辰和北辰,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您的安全。”
离开丈余高的宫墙,压抑感一扫而空,温揽月觉得宫墙外的空气也都是清新的、香甜的,随手拿起一个坚果抛进嘴里嚼了起来。
碧莲见状,马上倒了一杯茶水,着急地说:“小姐,路上颠簸,像这样食物抛进嘴里吃容易被呛着,慢着点。”
红荷听了,笑着说:“每次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和小姐都感觉轻松和自由,碧莲姐姐就像个老嬷嬷、管家婆,哈哈哈……”
温揽月一听,看来原主也和自己一样,只要没了羁绊就很洒脱,如此的话,我俩的性格还是差不多的,这样子最好了,更不容易出纰漏。
温揽月笑着问:“我娘她们住在什么地方?驾马车到那要多长时间?”
红荷也拿起一个坚果抛到嘴里,说:“老夫人住在香山的一个皇家道观里,大约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红荷扭头看向温揽月,说:“小姐,这种感觉真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我们跟着师父一起生活、一起学习,只要完成学习任务,我们就可以玩耍。”
红荷瞅了瞅温揽月,想从她的表情里分辨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接着说:“还记得吗?我们一起爬树掏鸟蛋,一起下水摸鱼虾,每次被发现了,师父就骂我一人,当时我还愤愤不平呢。”
红荷一直看着温揽月,接着说“后来,您和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是我们的亲人,在师父眼里,一碗水是端平的,只是因人而异,因材施教,她对我俩的教育方式和表达方式不一样而已,我才不生气的。”
红荷见温揽月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的波澜,接着说:“我第一次在您这里听说了‘爱的不等式’这句话,到现在还记着呢。”
温揽月是听得一头雾水,碧莲见状,马上说:“小姐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情哪能都记得呢?”
红荷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在帮小姐回忆呢,说不定她马上就记起来了呢。”
碧莲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也就沉默了。红荷接着说:“小姐,您还记得吗?有一次,我把您的发套弄到水里,被水冲走了,虽然没人发现您的白发,但为此我被罚抄了半个月的书。”
碧莲听了,浅笑地说:“还不是因为你贪玩,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的发套都是定做的,卖了你都赔不起。”说完,两人一起看向小姐。
温揽月的内心是一片茫然的,她和原主完全是两个人,她怎么可能对这些事情有记忆呢,这不自觉地让她想起了女词人李清照的那句词“静中吾乃得知交,乌有先生子虚子”,这些所谓和碧莲、红荷做的事情就像两个知交好友陪伴自己,它们分别是“乌有先生”和“子虚先生”啊。
思及此,温揽月不自觉地笑了笑,接过话茬说:“我和碧莲还帮你一起抄书了呢。”
红荷一听,马上站了起来,头撞到了马车的车顶,随即捂住自己的头顶,惊喜地说:“小姐,您想起来了?太好了。”
温揽月摇了摇头,摊了摊手说:“没想起来,但我知道我和碧莲一定会帮你抄书的。”
红荷一边揉着自己的头顶,一边叫唤着说:“哎呀,撞得我好疼。”随即坐下来,依旧很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不管小姐记不记得,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我们好的。”
……
南辰、西辰、北辰听着她们的对话,内心的情绪是时高时低、时好时坏地。身为暗卫,他们的卖身契都是死契,主子们的秘密,在他们这里都得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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