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身上是什么情况?”
暗中观察的江明城见程遇吉停止施法,马不停蹄地走出来询问。
程遇吉擦了额头冷汗,他起合苍白的唇:“望舒被同行下咒了,对方的实力比我强一些,我只能短暂地压制住她身上的咒法,三舅舅,望舒能不能醒来,得看她自救。”
程遇吉脸色一沉:“望舒十有八九是被张家请的玄师下咒了,想要解咒,我应该怎么做?”
“要么等我师父回来,要么抓住施咒的人。”程遇吉深吸一口气:“三舅舅别担心,我通知玄学协会,让他们抓紧时间找到给张家做邪术的玄师。”
玄学界最近风起云涌。
前有立交桥出现血衣厉鬼事件,后有苗疆蛊师秦瑜单挑天一观,程遇吉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他觉得,往后的日子只怕很不安生。
师父云游之前说过这几年是灵异事件高爆发的时候,让他多加小心,程遇吉虽然过了童子命的大劫,但是,每隔十三年都会有一个小劫,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玄学协会的会员被分配了很多任务,人员前所未有的少。
“你们协会不是只有三个人能出外勤吗?”江明城道:“其中一个生病了,另一个在外省,最后一个是你,人手应该不够吧。”
程遇吉:“我也可”
话说到一半。
程遇吉突然顿住:“你怎么知道?”
这是玄学协会内部的安排,江明城只不过是一个建筑工人,他怎么知道的?
“你今天在这好好守护望舒,十二个小时之内我会找到人,不论死活,一定带到你面前。”江明城没有解释,他心疼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外甥女:“程遇吉,你能照顾好她吗?”
程遇吉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不知道为什么,程遇吉感觉到压力山大。
上次感受到这种压力,还是上一次。
江明城眉头深锁:“周欢欢说她在望舒身上看到了两个鬼,一个是被你压制住的,另一个是谁?”
那个鬼居然还在保护望舒,可见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程遇吉想了想:“是秦鸣山。”
“他不是植物人吗?怎么还成了鬼?”江明城想到秦鸣山成天形影不离的跟着小外甥女,脸一下黑了。
江望舒小姑娘,秦鸣山是吗?
他一个成年人成天跟着小姑娘干什么?!
这个老黄毛!!!
“秦鸣山身上中了一种难以解开的死咒,他的生魂曾被压制在幽冥地府,幽冥地府是亡灵魂魄的归处,是望舒将他拉出来,他就成了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程遇吉解释的过程中,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发现江明城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所以,秦鸣山每天都缠着望舒?”江明城很不高兴。
作为玄师,程遇吉知道江望舒脖子上的玉佩有灵性,秦鸣山很有可能就在里面养魂。
三舅舅这吃人的模样,若是说了,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程遇吉已经想到了江明城大半夜开铲车挖坑,把秦鸣山埋进去的场景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程遇吉笑容僵硬:“三舅舅,我要给望舒护法了,您有事先忙,至于找为虎作伥的那个玄师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办的妥帖。”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程遇吉担心再往下,自己心底那点事儿完全藏不住,万一说漏嘴,秦鸣山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秦鸣山那点心思,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
所以,程遇吉基本上不和江望舒单独相处,每次都有秦鸣山在身边,他和小姑娘互动也保持距离。
江明城离开前特意叮嘱:“好好照顾望舒。”
“呼——”程遇吉望着江明城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望向躺在床上的江望舒,拍拍胸口:“你这舅舅压迫感好强,和我师父差不多。”
江明城的气息分为两种。
江望舒在场时,他是克制的,收敛的,尽管不苟言笑,一张冷脸能吓退很多人,却对小外甥女关怀备至,眼睛里的温柔抑制不住,虽然有距离感,却能靠近。
江望舒不在时,他是锋利的,像是出鞘利刃,锋利逼人,给人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压迫感,令人双腿发软,退避三舍。
江望舒的几个舅舅中,程遇吉最怕的就是江明城,他简直是一个活阎王。
江明城看他的眼光充满挑剔,仿佛在打量自己这只猴子够不够资格出现在江望舒身旁。
“咱们都是玄师,怎么你那么招鬼呢?”程遇吉咕哝道:“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没你这几个月经历的大事多。”
秦瑜打上天一观那天,要不是江望舒只身前往救自己与危难之间,自己已经没了。
就凭这,江望舒就是程遇吉的生死之交。
“敌人在暗,望舒在明,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麻烦并非她自己愿意招惹的。”秦鸣山显现出魂魄,他坐在床边,魂魄虚弱得近乎透明,一阵风都能将其吹碎了。
程遇吉吓得心肝一颤,连忙给秦鸣山用了几张巩固魂魄的符咒:“我的老天爷,望舒醒来若是发现你被风吹散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