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年纪成了能力的衡量标准了?”一只不出声的江明城冷声道:“滚出去。”
孙天师有点怕江明城,他吓了一跳。
被人当面叫滚,孙天师天灵盖都在冒火,却不敢放肆:
“这位先生,恕我直言,您这块工地除了我和师父两人,没有人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你想清楚了,我要是走了,你的顶头上司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孙天师是富二代,他对风水玄学感兴趣,斥巨资拜师学艺。
他师父只当他是财神爷供着。
虽然也教他看风水,看卦,面相,却不强求什么。
哪怕孙天师是什么都只看表象,只根据风水玄学书套模板的半吊子,也会将其高高捧起。
身为天师,孙天师一直被人捧着,敬仰着。
圈子里的大佬都对他礼让三分。
江明城是谁?!
一个无名小卒。
一个工地上的大包工头。
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风水玄学大师,不是年纪大就可以出来招摇撞骗的。”江望舒上下打量了孙天师一眼:
“你连工地无法开工的原因都没弄清楚,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一边瞧不起我,一边抬高自己,吹牛的本事比玄学本事强。”
孙天师气得不行,他炫技似的大声道:“这工地开不了工完全是风水问题。
虽然是依山傍水,右侧却有一条路宛若利刀断了风水,似的山无势,水断流,完全是一潭死水。
工地自然无法开工,至于解法嘛,密不外传,你行你上啊。”
江望舒看他就像看一个傻子。
路在风水里是水。
山中有水才是活水,依山傍水怎么可能断了山的势?
江望舒嘴角一勾:“你学了多少年风水玄学?”
“五年,我跟着师父为各大地产公司看风水,给大人物看家宅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学。”孙天师以为江望舒胆怯了,他讥笑道:“怎么样,小学生,江先生那么看重你,是你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候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门外汉竟然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师,孙天师都要笑掉大牙了。
他最讨厌装逼的人。
孙天师笃定江望舒无法搞定工地无法开工的事情,以退为进,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有沙砾的铺垫才能彰显他这个珠玉的真材实料。
“五年玄学,你师父肚子里的蛔虫都比你懂风水。”江望舒把孙天师高高在上的丑陋嘴脸看在眼里。
她不屑地摇头:“换做一个玄学入门之人都能感受到死亡的阴气,知道无法开工是因为有阴魂挡道。”
“阴魂挡道?”孙天师没有阴阳眼,看不到角落里满脸阴冷的厉鬼,他从小道童手里拿来牛眼泪往自己眼睛上一抹,什么都没看见,自以为是地嘲讽道:“装神弄鬼......”
下一秒。
江望舒中指和食指间夹着一张符咒,低声道:“显形!”
女孩手指间的符咒无火自燃,看得众人目瞪狗呆。
尤其是包工头,他嘴巴长得大大的,难以置信:“这......这真的不是魔术吗!”
特助瞳孔猛缩,呆呆地立在原地。
孙天师如遭雷击般愣住了,呼吸也停下来,师父没说过符咒还能这么玩啊!
最冷静的江明城都不可思议地起身,站得笔直。
灰烬落地的瞬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们被笼罩在浓雾中。
刺骨的阴寒气息钻进身体,缠缠绵绵地绕在骨头上,冻得他们浑身打哆嗦。
“鬼!”孙天师尖声大叫,他从道童手里抽出灭鬼的符咒折成三角形扔到半身血衣的厉鬼身上:“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
江望舒伸手挡住,低声道:“别激怒她!”
可她还是慢了一步,孙天师的符咒已经落在了半身血衣厉鬼身上。
被惊扰到的厉鬼突然暴怒,她狰狞的脸上,双眸腥红如血,黑色的长发瞬间暴涨,宛若洪流一般冲向孙天师。
“嘭!”
孙天师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脸色刷得惨白如纸,凄厉大叫:“啊啊啊啊,鬼啊!”
包工头看了一眼厉鬼,双腿发软,精神仿佛受到了重创,浑身颤抖,直挺挺地晕死过去。
江明城还未看清厉鬼的模样,他只觉得后背被人重重一推,自己和特助瞬间离开至阴至寒的冰窖回到了工地上。
“BOSS!”特助一个哆嗦,猛地抱住江明城的手:“快看!”
江明城见孙天师好像被什么东西拖着走,耳朵里只剩下对方声嘶力竭的呐喊:“救救我,救救我!”
包工头则是晕倒在另一边。
那两个小道童不知道什么时候晕死过去。
江望舒手里的符纸金芒闪烁,分别从各个方位限制了厉鬼逃走的方向:“别跑了,你逃不了。”
“逃不了我也要杀了你们!”女鬼的头发绕在孙天师的脚踝上,像是拖死狗一样拖拽:“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伥鬼,都得死,你们都得死!”
黑色长发化作藤蔓刺向江望舒的喉咙,发丝染着猩红的鲜血,诡异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