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彬站在地上,眼前忽然出现了,多个人影,都冲着他坏笑道:“
齐彬,你等死吧!”
齐彬的周围,都是黑乎乎,一盏盏白色的灯笼,从空中飘下来。
有壮汉提着刀,冲自己走来,有老翁在角落里,磨菜刀。
还有二皇兄,满身血迹的,坐在龙椅上,冲着自己哈哈大笑。
突然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一道女声,道:“
殿下,殿下!
齐彬,你怎么了?快醒醒!”
齐彬茫然大叫道:“
兰儿,兰儿!”
齐彬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周围,是自己府里的花园。
两个小厮,扶着齐彬,坐在杉木长椅上,神情慌张。
从远处,赶来许多人,端茶送水,或拿着衣裳,或提着药箱的人,都冲着齐彬而来。
苏先生跑过来,掐着齐彬的脉象,道:“
去拿长春凳来,把殿下抬回卧房休息!”
又是一阵忙乱,齐彬眼神晦暗,身上还有些凉,四肢僵硬,整个人有点呆愣。
周成进宫面圣,还没有信儿。
苏先生看着,齐彬被抬走,忙对何冲、玉魁道:“
赶紧把那歌妓,抬去瑞王府。
这都是昨个儿晚上,瑞王带着那些人,把府里,闹得乌烟瘴气的!”
玉魁问道:“
殿下病了,这事儿,需要报信儿,传进宫里吗?”
苏先生在原地,走了几步路,望着天,沉吟道:“
把这两天的事儿,都报给宫里。
殿下这情形,我也不能保证,李陵川已经死了,何远志在湖南。
侧妃娘娘在南阳,现在,殿下这症状,实在是不好说!
若殿下能好起来,一天便能,与往日一样。
若殿下不好起来,也是一天,可能就没了!”
苏先生絮絮叨叨的,又说了一长串的话。
何离、玉魁,不敢耽搁,忙去料理各项事宜。
府中,气氛低沉,人心慌乱。
初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并察觉不出暖和来,反而是刺骨的春风,先一步使人裹紧棉衣。
掌印大太监,在房门外,问何离,道;“
四皇子,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
何离眸光一深,局促的将双手互握着,道:“
殿下,以前做过噩梦,醒来喝碗‘压惊汤’,便无碍了。
但现在,殿下张不口嘴呀!”
齐彬的卧房内外,几十个仆人,守在这儿,他们很是担心。
太医院的院使,在房门外,苦着脸,对苏先生道:“
殿下这情形,似是癔病,又像是失魂!
苏先生,璟王殿下,最牵挂的人,是谁?
可否,将那人找来,同殿下说几句话?”
苏先生用衣袖,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语重心长的回道;“
兰侧妃!
殿下所有的好脾气,在用在,兰侧妃的面前。
殿下曾说过,他在兰侧妃面前,既发不出火来,也生不出气来!
可兰侧妃,在南阳安胎!”
此刻,璟王府内的所有人,都怕齐彬,真有个好歹,圣上一怒,拿他们,这些人发火。
瑞王听信儿,在府里坐不住了,便坐着轿子过来,在芍药圃的,前院停下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