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折进木窗格,暗昧散去,屋里清清亮亮。
身边一直是温暖的,许织夏依偎着热源,枕着脑袋,呼吸匀长,睡得很安稳。
有手掌覆上她侧脸,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取悦着她这只小猫。
睡梦中被摸得舒服了,她的脸就贴过去,黏人地蹭蹭那只掌心。
那人鼻息逸出一丝轻笑。
许织夏眼帘慢吞吞掀开一半,视线逐渐由朦胧到清晰,男人的脸近在眼前。
他在看她,就这么盯着瞧。
唇角勾着括弧,眼底到眉间都溺着笑意,眼神光不掩饰地流淌出钟意和迷恋。
他是标准的渣苏感薄情相,笼在这样的目光里,惹人脸红心跳。
何况昨夜他们有了实质的接触。
许织夏被他看得难为情,脸埋进被子里,本就窝在他边上,往被子里一躲,人就挤进了他怀里。
纪淮周拥住她,既想她就这么在他胸前蹭,又实在是想看她的脸,于是把她抱回上来,让她的脑袋枕到自己的手臂上。
有过最深度的关系,心情是有所不同的,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想要一直看她,看她的眉眼,看她的鼻梁,看她的嘴唇,长久地看,细细地看,越看越讨喜,觉得她哪哪都是香香的。
她突然被托回出脸,懵住的模样可爱。
他笑意更加浓郁。
许织夏无处躲,抬手去捂他的眼睛,纪淮周笑着拉下她手,在指间揉捏着,又亲亲她的指尖。
“难受么?”他问。
男人散发着难以忽略的热度,身上又都是结实的,和他无碍地贴着,她的心脏也跟着共振,因情而羞,但事后更想赖着他了。
“还好……”许织夏含糊着声,细柔的胳膊去抱住了他腰。
他的腰劲瘦,昨晚在交椅里塌下去又挺回来,虽是她坐着,力却始终都是他在使。
不过他并不痛快,放缓了自己折磨,速度上去了没几下她就要哭哭啼啼流眼泪,她一哭他又得哄半天,后来都不知夜深到几时了,才总算找到个适中的节奏,拍子不轻不重,她能接受些了,脸靠在他肩上,慢慢地就随着拍子哼哼唧唧起来。
因事前就到过,那会儿L她软趴趴的,半分劲都没有,但坐着她就不得不绷住腰,否则他那尺寸,坐实了她吃不消。
那时他每分每秒都在留心她的感受,扶着她腰问:“想躺着?”
“嗯……”她瓮声。
于是到后面他就托着她去了卧室。
房子里有两张小叶紫檀床,他那张还裸着,她屋子里的那张他事先叫人摆好了床垫,铺上了被套,是为她练舞累了能回来躺着休息,本意不是要用在这里。
但他也是想的,想得要死,因此上回忍受过后,房子里车子里他都备了措施,倒不是惦记着用,总要以防万一。
昨晚就成了那个万一。
“是还好。”纪淮周指腹从她的唇,摸
到她的眉眼,再抚着她额鬓:“哥哥都没怎么弄。”
她初经事,他只点到为止,没过火,但事后的招惹不落,话里有揶揄的意味,显得难受的人是他。
许织夏没想过醒后还要特意聊一聊,人热乎乎的,她支吾:“……谁不让你弄了。”
纪淮周翘了下唇:“你哭成那样,怎么弄?”
他一牵引,许织夏脑中就出现了昨夜的画面,先是坐在交椅里,后面换到床上,膝盖卡着他的腰。
应该没过多长时间,因他沉时有那么几下没按捺住,连得迅速了,她就疯狂摇起了头,推不走他,她又委屈出了呜咽的声。
许织夏心虚,声音很轻:“那你……小一点就没事了。”
昨晚她也是这么说的。
纪淮周带着气音笑了几声。
“哥哥是没你小。”他低头,凑近她的脸,嗓音低而缱绻,语速故意很慢:“谁能有我们宝宝小啊,哥哥喂都喂不进去。”
许织夏耳朵都红了,拖着佯哭的调子,嗔他:“不要说……”
她这么撒娇,纪淮周不好再闹她了,语气正经几分,想知道她的感受:“有没有做得不舒服?”
他调弄时和认真时的口吻,有明显区分。
许织夏胸腔怦然,心神微微荡漾开。
和哥哥亲热,就是可以无所顾忌,事后他还是哥哥,结束累了只管睡去,他会照顾好她,将她伺候干净,抱她进怀里。
许织夏踌躇着,回应了声“没”,声音短促又缥缈,生怕他听清似的。
纪淮周笑了笑:“你舒服就好。”
小姑娘的沐浴露各式各样,且爱涂身体乳,肤感滑腻得要命,叫人没法不喜欢,他掌心贪恋地在她背上来回。
许织夏被他抚得一颗心绵软,头脑一虚晃,话就出来了,想住口都来不及。
“……哥哥没爽么?”她含着刚睡醒轻轻软软的鼻音。
话落许织夏就敛住气息。
她在说什么见鬼的话,他好几回被迫中止,最后只能借她的腿,肯定抒发得不得劲。
纪淮周又那样注视着她,看不厌。
“心里爽了。”他噙着笑,后半句没说——身体下回再爽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