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e!有无挂住我啊陆仔?”
陆玺迅速迎上去。
就在陈家宿张开双臂,准备和他来个紧紧相拥的瞬间,陆玺一步跨过去和他擦身而过,径直杵到了纪淮周面前。
陆玺眼里翻涌着复杂情绪,定定注视他半晌,终于闷闷出声:“老大。”
下一秒,纪淮周就一把推开了他。
一点矫情的机会都不给。
“老大!”陆玺委屈跺脚,视线从纪淮周的背影收回,落向陈家宿,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扑过去:“宿仔——”
陈家宿闪身避开,哼声走向餐桌,丢下一句“boring”。
今晚聚餐的邀请,出自明廷之手。
只是不确定他们能否出席,他没向任何人透露,周清梧也不知情。
见到他们,周清梧为人母的心情作祟,拉着两人的手红了眼眶,问候寒暄不急于一时,周清梧还当他们是少年般,让他们快坐下点餐。
纪淮周理所当然去坐许织夏旁边,被周清梧扯住,周清梧不知道他们在港区有过纠缠,在她的视角里,当初许织夏心理应激复发,都是由他而起。
为了照顾许织夏的情绪,周清梧暗示说:“那里陆玺坐了。”
纪淮周一眼瞟过去,陆玺忍气吞声让座。
“我可是今晚第一个见到小今宝的!”
乔翊沉默。
纪淮周也沉默。
“哥哥坐吧。”许织夏倾身,帮他把皮凳椅摆摆端正,再抬起脸,眸子里融着心照不宣的笑意,和他对视。
周清梧见状才算放心。
等他坐下,许织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唤他:“哥哥。”
纪淮周看着她,没讲话,手掌握上她细细的后颈,指腹缓缓摩挲在她耳后。
她后颈皮肤有些敏感,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她不适应地缩了下,往常他都是摸头的。
但许织夏也没有多言。
或许这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夜在港区机场和他告别,许织夏不知道他们能否再见,就如同不知道一个故事有无后续。
但她清楚的是,周玦在这个故事里,已经和她青春期的暗恋一同成为过去式。
现在她的哥哥是纪淮周。
是她清清白白,没有一丝杂质的哥哥。
这张餐桌上,谈近见过纪淮周,芙妮见过纪淮周,里斯也见过纪淮周,但在里斯眼里,纪淮周是那个对许织夏见色起意的陌生人。
里斯一下挺直脊背:“夏!”
看明白他表情,许织夏着急撇清,立刻给出结论,以免他乱问:“这是我哥哥。”
里斯自顾陷入困惑,摸不着头脑。
没见到里斯的反应,许织夏先听到身边的男人不咸不淡一句:“谁问你了么?”
许织夏回过脸:“我怕他误会。”
纪淮周目光耐人寻味,掠入她单纯的眸中,徐声:“误会什么?”
误会他想要对她图谋不轨。
但三言两语解释不清。
幸好这时侍应生上了开胃菜,许织夏趁机笑笑敷衍过去。
今晚,许织夏的四个哥哥都到齐了,芙妮捧着脸各种痴迷,她看得最久的,还是对面的纪淮周:“亲爱的,你和你哥哥差几岁?”
“十岁。”许织夏脱口而出。
她有些饿了,切了块盘子里的鹅肝涂抹到面包,撒上点海盐,低头咬了口。
旁边的人纠正:“没有十岁。”
许织夏歪过头去看他,嘴唇因含着口面包微微嘟着。
“九岁零八个月
。”
“……”
纪淮周回视她,漫不经心:“不是你以前自己讲的?”
坐对面的陈家宿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朝许织夏扬了下脸:“今宝,老男人年纪大了爱较真,你就让着点儿他吧。”
许织夏似懂非懂点了下头。
“还是年轻好。”陈家宿有意无意地望向里斯和谈近:“两位小兄弟,追我们今宝呢?”
里斯坦荡一笑:“目前还没追上。”
谈近没回答,但没有否认。
纪淮周抬眼,野生眉之下阴沉而深邃的目光罩落向那两人身上,慵懒中夹杂着凉意。
他没讲话,搁下刀叉,慢悠悠擦着手。
那天晚上许织夏不回学校宿舍,陪周清梧他们去住酒店,外面的雨还在下,明廷和乔翊分别送芙妮他们回去。
许织夏坐纪淮周的车。
餐厅门口的屋檐下,许织夏跟他们挥手再见,目送他们离开。
陆玺和陈家宿这会儿又勾肩搭背到一块儿,说要去酒吧开下一场。
走前,陈家宿指了下纪淮周的腰腹,态度意味不明但又瞧不出异样:“你就不要去了,二哥,同今宝回酒店歇着啊。”
明天毕业,今晚他们都陪着她,这是许织夏在美国四年时光里最惬意的时刻。
她双手揣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望着他们冒雨冲向对街,她唇角渲开笑:“陆玺哥和家宿哥不带你玩儿。”
纪淮周不着痕迹一声哼笑。
“他们是双向奔赴的感情了。”
他轻哂:“病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