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来惭愧啊!”说起这个事,肖兴业颇有些难为情。
他虽然在府城还有些人脉和势力,可是到了这长北镇,却好像是那掉了爪子的猫一般。
有心想要做些什么,却苦于没有余力。
“我曾跟舍妹有过约定,如果出现了十分危急的事情,便将白玉盒子送到当铺去。”
“她曾说过,若有一天见到这白玉盒子,我本人绝对不能毫无准备的踏入徐府一步。”
“这是舍妹当初,对我千叮万嘱过的。也正因为如此,在收到这个盒子之后,我便第一时间,派了家仆去徐府。”
“本来是想着,让那老嬷嬷当面去给妹妹请个安,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家中的那个老嬷嬷,却是连徐府的大门都进不去。”肖兴业忧心忡忡的说道。
听肖兴业这么说,顾千兰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白玉盒子,出现在大兴当铺的原由。
可吴嬷嬷之前却说,这只盒子是徐夫人准备留给自己的?
这又是为什么呢?
略微思索了片刻,顾千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徐夫人的事告诉眼前的男人。
“肖老爷,实不相瞒。据我的了解,那位徐夫人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徐员外对于这个消息,一直秘而不宣,也不对外发丧。”
“而是将徐夫人的遗体,藏在了后院的冰窖之中。”
听完了顾娘子的话,肖兴业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摔倒,一旁的贺朝奉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顾娘子所说……可当真?”肖兴业声音颤抖着,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她沉声回答道。
想到自己在冰窖里看到的徐夫人的遗体,那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了。
反复确认过的事情,还能有错?
顾千兰的话音刚落,只见肖兴业两眼一翻,彻底的昏死过去。
“老爷!老爷!”贺朝奉急急的扶住不断下坠的肖老爷,满脸的焦急和不知所措。
顾千兰也没想到,堂堂一位府城城主的幕僚,居然会这么受不住刺激,如此的不经事。
只不过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人便晕了过去。
见来人竟晕了过去,安东急忙上前帮着将人给扶到了椅子上。
此刻他心底的震撼简直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顾娘子刚才说了什么?徐夫人早就已经身亡了,且尸身就存放在徐府后院的冰窖里?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知的这件事?怎么刚才并没有告诉自己呢?
还是她早就有所怀疑了?这才在之前反复的强调,让自己多带些人手一起过去。
又在出事之后,第一时间赶到,将自己给救了下来。
安东的心里闪过一丝后怕,要是今天那徐员外对自己动了杀心……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后背直冒冷汗。
而他不知道的是,徐员外还真对他动了杀心。
只不过是下面办事的人,缺少了那个胆子没敢对他动手而已。
“大贵!快去吴大夫家,请他速速过来一趟。”眼见着肖老爷瘫坐在椅子上,贺朝奉不断的掐着人中,都没能让他醒来。
顾千兰急急的朝着门外的人吩咐道。
大贵可以算得上是吴大夫家的常客了,听到大小姐的呼喊,便立即应声向外跑去。
不一会儿,他便连拖带拉的跟吴大夫一起跑了回来。
而肖老爷也被几人抬到了院子里的大树下,放在一块门板上躺着。
“先给他将腰带松一松,领口不要那么紧,大都都让开些。”吴大夫凑到跟前,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来的路上,大贵已经跟他大致说了下情况,此刻他一见到病人的情形,便立马心里有底了。
只见他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来,对着几个穴位便扎了下去。
几针扎下去之后不久,肖兴业总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悠悠的转醒过来。
一见到旁边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顾娘子,立时间不由得老泪纵横,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这大悲之人哭出来,便没什么大碍了。”吴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收了手里的银针。
“多谢吴大夫了。”顾千兰说着,便示意一旁的大贵给银子。
“顾娘子……我……我与舍妹已经有差不多五年不曾见面了。”
“却没想到五年前的那次相见,便是此生的最后一面啊。”肖兴业一边说着,一边失声痛哭起来。
想到自己妹子对妹夫那一头热的执着情感,肖兴业的心中便恨得牙根直痒痒。
他曾不止一次的劝说过妹妹早点放下,大不了便是和离归家。
可惜妹妹执念太深,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男人,顾千兰的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说起来,面前的这个叫做肖兴业的男人,或许还是原主娘亲的堂兄。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像徐夫人一样,跟自己相认。
顾千兰也没有想要跟他攀关系,套近乎的意思。
府城城主身边的幕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