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知不知道?!”
云苒说到最后,泪水已然止不住了。
心口起伏变大。
呼吸不畅。
小腹也是一阵阵地抽疼。
她难过地环抱住自己,肩膀颤抖,无奈地下了定论。
“你不知道……”
此间的绝望和叹息,令谢麟安心惊胆颤。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将人圈进怀里时,没有辩驳,全都应下了。
“苒儿,一想起那夜的大火,想到扑进水潭里救你,想到烧到面目全非的尸体,捏碎叮当镯的手感始终停留在我的掌心,怎么都挥之不去!再见到你的那刻,真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寒心?
“欣喜你活着,能哭能笑,好端端地活着。又寒心,你该是废了多少工夫和准备,才能从固若金汤的浮岚院逃出去。不仅仅是从我的眼皮底下,那一晚还有护驾的御林军,还有众多官员私下养着的侍卫。
“当真是好样的,躲得严严实实。
“失而复得,最是如履薄冰。苒儿,知不知道我一天天是过来的?
“我当然会难过,会胡思乱想,会担心你再逃……不准再说不爱我了。你只是对我失望了,对不对?”
不是阿兄,不是夫君,不是本王……
单纯的你和我。
只是谢麟安和云苒。
怀里的人儿,哭得发颤。
小脸埋着,呜咽声渐渐起来。
谢麟安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着,力道轻柔。
“没有不应你,没有不理你。只是,只是我太贪心了。不单单想做苒儿的阿兄。你是宸王府的云王妃,理当喊我夫君才对。却只有刚醒来时,迷迷糊糊喊过几声,后来总也听不到了。”
“嗯?”
云苒的哭腔顿了顿,眼泪蹭在谢麟安的心口衣襟,抽抽搭搭道:“就因为这个?”
“当然还有。”
“还有什么?”云苒仰脸,双眸湿漉漉的。
谢麟安心口阵阵发言,斟酌好久,下定决心。
“还有萧淮川,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尤其是到了你与他青梅竹马的西南,多少人,多少事,都是你们共同的回忆?以前想不起来,现在突然冒出来呢?”
他这么一点,云苒很快想起之前自己还记得治疗桃花癫要燃烧十天十夜的篝火时,谢麟安安慰她,要陪她去神山。
“因为妒忌吃醋,才想要陪我一起去神山吗?”她试探。
谢麟安听出,她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凶狠,又变得软软糯糯。
也被磨得没了脾气。
“那不然呢?你与人叙旧完,还有了小秘密,至今不开口,都不允许我拈酸吃醋?”
拈酸吃醋……
这个词,用在阿兄身上吗?
云苒咬了咬唇,一时没绷住,噗嗤笑了。
“还笑,还笑。一会哭,一会笑……”
谢麟安点在她的鼻尖,闷哼:“又想浑水摸鱼了,是吗?你委屈,我就不委屈了吗?”
他佯装怒意地唬了云苒一眼,没好气道:“说不说?”
“……那先商量好,不能因为苒儿喊了阿兄就生气。”
“就算直呼其名谢麟安,也不敢对苒儿生气。”谢麟安无奈哂笑。
云苒努了努嘴,平复心情。
“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喊阿兄,或是夫君,你都应,好不好?”
“这么乖?”
“不想听的话,那就统统不要喊了。”
云苒哼了一声。
鼻头还是酸溜溜的。
额上明显落下一吻。
谢麟安闷笑:“恃宠而骄,苒儿拔得头筹。”
“……”云苒耳朵根热得有些发痒。
“真要害羞,往后在外还是喊阿兄,等回了屋再喊夫君吧。”
还挺体贴。
看来谢麟安真的计较称呼呢?
云苒莫名心头一暖。
“知道了,夫君。”
说完,她眨了眨眼。
谢麟安彻底被她拿捏,大声应了。
随后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她,等着交代。
事已至此,云苒也着实没有办法再隐瞒。
索性,都说开了。
“萧淮川的确告诉了苒儿一件事,但他只说过一次,随后再也没有提过。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说,我爹爹可能就在玉鹭镇上。”
语气并不笃定,很是迟疑。
谢麟安一听,心头倒是震颤。
他原以为云苒瞒着这事,是不想要自己参与进去。不曾想,她竟然是对萧淮川产生了怀疑?
有些不对劲。
在京城的时候,萧淮川张口就来,毫无证据,云苒都信以为真。
为何到了西南,反而警惕了?
“不知真假?苒儿不信萧淮川了?”
语气里的幸灾乐祸,难以遮掩。
谢麟安努力压了一下唇角。
云苒倒是没注意,挺认真地回答。
“或许是苒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既然提过爹爹在城中,为何什么线索都不给呢?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又半点不着急,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