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你怎么……”
谢楠月不解,跪着扭头看向郭岁欢。
这时,她才发现,从在温泉山庄起,郭岁欢就一直面色淡漠,半点没有干扰的模样。
原来,不是她惊吓过度,慌了神。
而是一早就清楚原委,心中了然。
“我不信!你们明明是相爱的!”谢楠月低喃,频频摇头。
郭岁欢冷冷地看着她。
不再多言。
门口,谢麟安仍旧穿着昨晚的喜服,衣摆被火舌烧得卷了边,焦黑焦黑。
他身后,跟着三个人。
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搀扶着额上绑着白纱,脸蛋肿成猪头的苏欣瑶。
一进殿,苏欣瑶体力不支,跪倒在地,朝着皇上磕了个响头。
“民女见过皇上。”
“有话就说。”
谢麟安俯身,扯过她的手,往后一捋袖子,露出太子送的玉镯。
“这镯子便是他们的定情信物。看着眼熟吗?和太子妃头顶的玉簪,从纹样到质地,如出一辙。”
猛地一拽,取下玉镯,扔到地上。
啪嗒,碎裂。
周围人一时没了声响。
“皇祖母猜的没错,就是下毒了。”
谢麟安冷眼扫过一圈,就见太后娘娘哆嗦着手,指向他:“果然是你狼子野心,那是你的皇兄,是你的皇叔!你个不孝子,通房生的……”
哗啦!
又是一声。
一大袋子的香灰落到了地上。
“皇祖母,年纪再大,有些话也是说不得的!”谢麟安用脚踩了踩地上的香灰,勾唇一笑,“母后,好好看看,这东西眼熟吗?”
被点到的皇后容菱,缓缓转过头,只看了一眼,就惊呼着往后退去。
“眼熟吧。母后不久前,还将这欢喜香,赐给苒儿当及笄礼。多亏母后体恤,起码我们早就有过洞房花烛了!”
“谢麟安,你做了什么!”
地上的谢锦辰渐渐恢复神智,清醒片刻,怒吼道:“你用计陷害我!”
“对啊,点一炉欢喜香,便能让人失了兴致。我就想看看,让人吃下去,会变成什么模样!”
“你!”
“谢麟安,你个畜生!!!!”
谢锦辰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声嘶力竭,没两下,白眼一翻,直往后抽搐。
到了这会功夫,太后还觉得自己说对了。
这不就是谢麟安的计谋嘛!
怎么能对谢锦辰兴师问罪呢!
再说,太子本就是储君,看上一两个女人,又怎么了?
那是赏给她们的福气。
“皇上,你看看,快点给谢麟安治罪,快,快——”
太后揪住谢昭衍的衣袖,不停地摇。
然而谢昭衍的下一句,却打破了她的幻想。
他说:
“母后,这招您用的可比麟儿狠多了。将朕迷晕,让谢良初与容菱圆房,将他们的骨肉扣在朕的头上,还封为太子,封为长公主!这又该治什么罪呢!”
“……你都知道了?”
太后眼前一黑,踉跄着跌坐在地,身形颓丧。
谢昭衍步步紧逼,居高临下。
“母后对朕有养育之恩,朕从来都未忘记。您当着太后,亲儿子当着闲散王爷,东宫里还有您的亲孙子,为何还是不满足?!
“朕的麟儿宁可装病出宫,也不愿夺嫡争位,却还要被人一次次背后捅刀。谢锦辰推他入水,差点淹死,幼时生病,太医院不肯开药,恨不得活活病死。
“现如今,还要抢他王妃?!着实太过分了!”
太后捂住心口,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差点晕厥。
谢昭衍终于下了决心。
“从今往后,您继续当您的皇太后,这些人便与您无关了。皇后容菱罚入冷宫自省。谢锦辰废黜太子之位,永宁王没收家产,全数充公,以贴西北战事辎重所用!
“还有……既然都管不住自己,不如阉了吧!”
金口玉言!
语落。
庭院内,哀嚎声起。
谢锦辰彻底清醒,一边磕头,一边朝着谢昭衍跪爬过去!
“父皇,饶命!儿臣错了,儿臣知错了!您饶了儿臣这一次吧!父皇……”
谢昭衍一脚将人踹翻,呵斥:“朕不是你的父皇!滚开!”
善渊见状,立刻叫上御林军,将废皇后,废太子还有仍在昏迷中的废永宁王拉了下去……
谢锦辰当场吓尿了裤子,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
容菱心如死灰,被人从荷香手里拖走。
荷香哭的泣不成声,拦又不敢拦。
喧嚣过后。
谢昭衍转过身,本意想要与谢麟安说上两句,但一下子撞见倚在宫门旁的冷紫嫣。
四目相对。
冷紫嫣两行清泪,倏然滑落,唇角嗫嚅,轻声不知说了句什么。
谢昭衍微怔,眼眸一眯,很快反应过来。
大步流星上前。
一把将人搂住怀中,哄道:“哭什么?本就是嫣儿不信我,每月让你验身,老大不情愿的……唔!”
冷紫嫣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