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尽地主之谊,特意让御医给众人请平安脉的事情,没多一会就传遍了整个庄子。
苏欣瑶刚刚送走娘亲,乍一听,心慌乱不堪。
赶紧朝着皇后所在的院落,急匆匆赶去。
慌里慌张。
刚一推门,就见到了趾高气昂的荷香。
“苏姑娘,如此毛躁做什么?小心冲撞了皇后娘娘。”
苏欣瑶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姑姑,宸王殿下要给大家请平安脉,这该如何是好?”
没有避讳荷香。
因为她与太子在一起的那晚,落红的帕子,就是被她收走的。
本就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倒也不用藏着掖着。
“怕什么?方才听说你送走苏夫人还挺识大体,一个御医就吓成这样了?”
荷香小声地斥责,随即又安抚说皇后娘娘正要找她说这个事情。
苏欣瑶一听,心里也算是有谱,赶紧随着荷香去见皇后。
一到人面前,她扑通就跪下了。
“皇后娘娘,婠婠该如何是好?”
容菱掩唇轻笑。
“你以为宸王殿下真的那么好心?谁住到这个院子里,都会被御医请脉吗?十有八九,是看到了,听到了,叫人来做确认的。”
“……那该怎么办?”
苏欣瑶恍然,原先她还有几分算计,万万没想到谢麟安直接釜底抽薪,找人来请脉。
这要是没孕还好,但凡有孕……
可真要没有身孕,太子殿下夜夜耕耘没有收获,自己怕不是要成为弃子!
苏欣瑶满心怨恨,恨为什么宸王先想到了?
为什么不是太子下的命令!
明明他也可以打着请平安脉的旗号……
难不成自己真的押错了?
宸王要比太子更有谋略吗?
苏欣瑶自怨自艾,低头咬唇,没有注意到皇后此刻看她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满。
须臾。
苏欣瑶听见皇后开口。
“长公主今儿一早就去了国舅府,真要请平安脉,也得等着她一起。她不回来,还轮不到你。”
语气算不得好了。
苏欣瑶一噎,倒也无法反驳。
“荷香,去问问,太医院哪个御医来?”
荷香回答得倒是挺快:“宸王派来的,徐卓光徐御医。”
皇后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
此刻,谢楠月刚从国舅府出门。
容暄表哥早已出发去西北,他那娘子非得吵着要一同前往,闹腾了一阵,被容夫人压下了。
哪能真的说去就去!
稍有不慎,国舅府的名声可就真坏了。
自打容菱进宫成了皇后起,国舅府一向低调处事,不敢冒进,除了长子留在刑部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小儿子都送去了江南寄养。
循规蹈矩,生怕被扣上外戚干政的骂名。
容夫人一边担心儿子在外面受苦,一边还要操心防着儿媳妇追出去。
心里头是又气恼又欣慰。
小两口伉俪情深纵然是好,但要是任性妄为,惹得全家人遭殃,恐怕还会连累宫里人。
哎……
容夫人就这么病倒了。
苏欣瑶刚奉母后的命,前来探望,此刻坐在回温泉山庄的马车上,心情也是很沉重。
表哥表嫂之间的情谊,千金难换。
她明面上不能支持,实际上心里确实羡慕不已。
不知哪天,她也能有这个勇气,试着逃出宫墙去。
街上熙熙攘攘。
谢楠月心中憋闷,挑起帘子看,一眼就撞见了眼熟的人。
那不就是云苒身边的青九嘛!
她怎么又在话本铺子门口?
苒儿也在?
“你家云姑娘也在?”
谢楠月拦下车子,对着青九招呼。
青九凑近了马车,才压低声音回答:“回长公主的话,云姑娘今日未出府。贵妃娘娘让碧玉嬷嬷带着绣娘来王府了,要给云姑娘再做几身衣裳。”
谢楠月只听出云苒不在,对其他的话未做深究,怅然挥别。
马车一走。
青九见时辰不早,掏出钱袋子,准备付账。
铺子里的小姑娘见状,一把按下,轻咳道:“你天天来看,找到法子了吗?”
青九闻言,本来就大的眼睛,瞬间瞪得像是铜铃。
十分不解。
小姑娘又把她拉远了一些。
“从哪里逃?几个人逃?谁会去追?”
是不是长公主要逃?要和亲吗?
咳咳,谁会去追?
是那个冰山面孔吗?
那小姑娘一脸期待,却没听到青九的半句回应。
银两放下,青九转身要走。
小姑娘这才急了。
“洛公子的点子,不少都是我出的。要是不嫌弃,我也可以给你们出出新的法子。”
“……这是死罪,姑娘还是不要招惹。”
青九皱眉,看着面前朝气蓬勃的小姑娘,实在不忍心拉人下水,故意说了狠话。
没想到,人小姑娘还不领情:“你怎么就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