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意思?居然还是这个池子,能褪去颜色吗?”
苏夫人看着眼前熟悉的汤池,气急败坏,眼神凶狠,恨不得将带路的丫鬟先给扔进池子里。
然而人家小姑娘心气还挺高呢,轻啧了一声。
不等苏夫人再发作,赶紧又福了福身,解释道:“自然是要对症下药的。御医连夜准备的方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准备的药草,天不亮就去城里药铺敲门了……苏夫人要是不信,也可不泡。”
“你个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宸王府请的御医,还能没有药草?”
苏夫人心有余悸,压根不信。
小丫鬟抿了抿嘴:“从太医院拿药草,都是要登记的。宸王殿下说了,为了江南苏家的脸面,谁也不许说苏姑娘和苏夫人被染成黄金色……”
“你!”
苏夫人气血上涌,喉头都有些发甜了。
“娘亲,不要再说了。”
苏欣瑶本就一夜未睡,困乏得很,再听见娘亲无理取闹,着实后悔为什么要带她一起来京城了!
娘亲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全靠钱财撑着,当家主母做得顺遂,属实没吃过多少亏!
“婠婠,你就太好说话了。”苏夫人还是不依不饶。
小丫鬟不再理会苏夫人,对着苏欣瑶福了福身:“苏姑娘,今夜太子妃与长公主也要来此休养。姑娘要想褪色,还是尽快泡澡好一些。”
苏夫人眉梢一凛,又要骂小丫鬟仗势欺人。
却不想身边的苏欣瑶已经扑通一声,跳进了池子里。
咕噜噜——
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岸上的苏夫人傻了眼,僵持一阵,也只好下去了。
泡在水中的苏欣瑶,嘴巴鼓鼓憋着气。
心中愤恨不平:太子妃要来了,她就不信见不到太子!
她苏欣瑶才不屑当一个病秧子王爷的王妃!
既然到了皇城,她就得配上最高的位分!
……
中宫。
宫女荷香忙忙碌碌,替皇后整理细软。
许久未出宫,就连她都是喜气洋洋的。
更别提,晌午皇后给太后娘娘请辞,得了块平安玉佩当赏赐,回到宫中,皇后也给她赏了朵绒花发簪。
可不就是母凭子贵嘛!
当年,皇后就是太后娘娘非得压着皇上娶的,她作为陪嫁丫鬟,从容府跟进东宫,还以为自家大小姐心高气傲,会不得宠呢!
没想到,凭着嫡长子,稳稳当当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后。
“娘娘,东西都备好了。”荷香伺候容菱上马车,还不忘提一句,“安神香也备上了。”
她眨了眨眼睛,眸光挺亮。
容菱莞尔,露出几分难得的娇羞,看了荷香一眼:“就你聪明。”
荷香落了车帘。
母凭子贵,并没有说,这个子就必须得是谁的呀!
皇后一行,声势浩大地离了宫。
那头皇上的御辇也迫不及待地停在了毓秀宫的门口。
“嫣儿,你真是冤枉我乱点鸳鸯谱了。”谢昭衍邀功一般,得意洋洋,“麟儿对那苏姑娘也并非没有想法。他十分用心,昨日就将人接到温泉山庄里去了。”
冷紫嫣一听,心更是凉了。
她一早听说皇后要出宫,也是要去温泉山庄。这里头会不会有猫腻?
容菱从来对毓秀宫和宸王府都是退避三舍的,京城之内,也不是没有其他可以休养的地方。
尤其是,太子妃有了身孕,如何能泡温泉?
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曾经在东宫,容菱就用过这样的伎俩,买通了她身边的人,往沐浴用的水里加过红花。
“皇上,臣妾也想去温泉山庄小住?可好?”冷紫嫣急切,对谢昭衍低眉顺眼的。
谢昭衍反而不乐意。
“好不容易把她打发出宫,你怎么还非得往人身边凑去?真要想去,择个别的庄子,你我二人单独去!”
说着,谢昭衍就贴了上来,搂住冷紫嫣,作势要亲。
“都说了来癸水。”冷紫嫣服软不行,脾气就上来了。
一把打掉谢昭衍的手,气恼地看着他。
总是这样!
初一十五去了中宫。
初二十六变了法的折腾人!
恼了,还有理。
非得狡辩,要她验验,自己守身如玉呢!
不说还好,生在帝王家,冷紫嫣有分寸,不敢妄想独宠。
可他一说,冷紫嫣总想到容菱挺着肚子,炫耀自己坐床喜,是吉兆。
“昨夜看了一晚的奏折,嫣儿不信,让善渊进来问话。”
谢昭衍果然来了这一套。
冷紫嫣没好气地看他:“来了癸水,皇上还非得折腾?”
谢昭衍面色一凝,似要相信,又赌气地将她抱起,往房内走去。
“嫣儿昨日应了的。今日推脱,就让朕看看,是不是欺君了?”
……
入夜。
皇后在温泉山庄安顿。
太子妃与长公主都要来请安,被宫女荷香拦住了,只说皇后舟车劳顿,有些乏了,明日歇息好了,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