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舌头的野鸡?
“这种恶心人的勾当,徐御医就不要和阿兄提了。免得影响他休养。”
云苒面露嫌弃之色,撇了撇嘴,叮嘱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徐卓光眯起眼睛,抠抠眉头,耸肩跟了上去。
寝殿里。
谢麟安半靠在床榻上,翻看书卷。
四周香薰袅袅升腾,将他笼罩其间,远远看去,似梦似幻,如同落入凡尘的谪仙。
云苒心头一动,竟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了。
“阿兄,我给你端药了。”她轻声说着。
谢麟安放下手里的书卷,抬眸深深地看了云苒一眼,见到人娇羞的模样,嘴角也翘起微不可察的一抹笑意。
“苒儿,有心了。”
他接过汤药,状是不经意地问道:“昨日的事情,可还有印象?”云苒喝的不多,沾杯就倒。
睡上一天,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就是这记得的事情……不知还剩多少。
谢麟安端着微热的汤药,一时竟有些口干舌燥,望出去的目光也变得灼热。
“一点都记不得了。”
云苒脸皮阵阵发烫,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离开西南大营时,她年纪尚小,但依稀记得军中将士都能豪饮。而她的父母和萧副将都是千杯不醉的厉害角色。
以前,他们还总逗她,苒儿一定也是海量。以后找夫君,要是酒量不如你,趁早踢他屁 股滚蛋!
想着想着,云苒又垂下脑袋。
她揪着手里的临摹字帖,万分尴尬,不敢掀眸。
因此,也错过了谢麟安眼里闪过的惋惜。
但很快,她就听见谢麟安的声音:
“苒儿醉酒挺凶,又是打人,又是摔东西。以后没有阿兄在旁,千万不能喝酒。”
言之凿凿。
云苒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睛,又瞥向徐御医,瞬间福至心灵,扭捏起来。
“那,阿兄……昨晚苒儿一直在府内吧?有没有偷偷溜出去啊?围场那头有没有,呃……丢野鸡?”
她问得再小心不过。
谢麟安听到“围场”“野鸡”的字眼,微微蹙眉。
旁边的徐卓光再也憋不住了,噗嗤大笑。
“哈哈哈!小云苒,你该不会以为,昨晚王尚书家里的野鸡,是你拔了舌头,送进去的吧?”
一击即中!
云苒羞愧地面红耳赤,紧紧抿住了嘴。
谢麟安狠狠地剜了徐卓光一眼,不悦道:“别把花街那套带到宸王府里来,小云苒是你喊的吗?王尚书家里的那点恶心人的下作事,告诉她做什么?很好玩吗?”
徐卓光深吸一口气,干笑两声,挑眉道:“是我一时嘴快,恳请宸王殿下恕罪。微臣是来提醒殿下,这清热降火的汤药,放到今天就不该喝了。”
谢麟安闻言,眯起眼睛,狠狠地将药碗放在榻边的桌几上。
“可阿兄病了。”云苒抬头,眼眸晶亮。
“云姑娘别担心,只是药方要改,已经命人去熬了。昨晚殿下用凉浴降过火,就不能再喝清热的药剂,防止身体亏了。”
“徐!卓!光!”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谢麟安眼神如刀,眼见着要喊侍卫将人轰出去了。
徐卓光见好就收,略一躬身,脚底抹油,跑了。
走到殿外,还不忘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怪咳。
“阿兄……”
云苒讪讪地唤了一声。
谢麟安朝她伸手,拿过那叠练字帖,抖开一看,唇角浮起笑意。
原来她在偷偷练习自己的字体,竟然临摹地能有七八分相似。
尽管知道,这可能只是小姑娘用来示好的招数,但谢麟安依旧受用。
他拍了拍床榻边缘,示意人坐下,安抚道:
“扔野鸡那种腌臜事,怎么可能是你做的?”
云苒脸颊泛红,眸光晶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谢麟安看着心情舒畅,曲起指节,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母妃听闻你前几日遭难,特意把宫宴提前,今晚随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