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祁安！？”
宁熹元提高了声音，又叫一遍。
殷洺：！！
这怎么可能，圣兽是一切蛊虫的克星，区区傀儡蛊...
忽地，殷洺打了个寒颤。
万一解蛊失败，宁熹元让他们整个妖族陪葬怎么办！
他之前看过的人界话本中都是这样写的。
【蛊毒已解】系统扫描后给出确切说法。
宁熹元轻啧了声。
该不会是被蛊虫控制的时间太久，傻了吧。
想到这里，宁熹元的眼里忽然有些怜悯升起，她深深叹了口气，重重拍在宴祁安的肩膀上。
“没关系的，小宴同志。”
“就算变傻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毕竟本来就没有很聪明。
【...6】
系统的声音刚在脑海中响起，少年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像是极力忍耐着翻白眼的冲动。
冷笑了声：“你才蠢。”
宁熹元：？？？
傻和蠢好像不一样吧请问。
宁熹元：“神经。”
“不说话装什么？”
少年没翻白眼，但是宁熹元翻了，她双手环胸，语气刻薄。
这样刻意的沉默，跟季云清有什么两样。
宴祁安：“...你没叫我宴宴。”
他上前两步，重新攥住了宁熹元的手，咬牙切齿：“难道你更喜欢傀儡吗？”
“你叫他宴宴，却直呼我的名字。”
“为什么？”
作为傀儡的这段时间，虽然意识混沌，但每一声“宴宴”都在脑海之中格外清晰。
让人挣扎着想要清醒，格外眷恋。
偏偏完全清醒后，就又成了宴祁安。
宁熹元开口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跟不上宴祁安的思维。
而且...
就因为这种小事！
害她白担心一场。
宴祁安叹息着，弯腰将宁熹元整个拥入怀中，他的下巴搁在少女的肩膀上，紫色的双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宁宁。”
他轻声叫道，语气中的眷恋氤氲出莫名的氛围。
听起来，让人心尖发颤。
宁宁...宁宁宁宁宁宁！！
这两个字他哪怕失去理智，也依旧在心中默念无数遍。
他太自大了、太鲁莽了。
他以为他可以强过魔尊，事实上魔尊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明明应该再隐忍一段时间，他的冲动不但让他差点功亏一篑，甚至将宁熹元置于险地。
怎么能拿剑指着宁宁呢？
所有的画面都是模糊的片段，唯有见宁熹元的第一晚格外清晰。
他害怕、羞愧。
都是他的错。
他太弱了...
宁熹元好似能听见宴祁安的心声一般，耳边充斥着宁宁二字，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偏偏她也不觉得烦。
两个人贴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温度和气息。
不远处，殷洺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就这？
就这！？
他战战兢兢这么久，事实上是瞎担心咯。
殷洺莫名觉得有些空虚。
-
宁熹元觉得宴祁安很不对劲。
回到宫殿之后，她发现宴祁安格外沉默。
她看话本的时候少年就窝在她的身边，她去喂鱼的时候就跟在她的身后。
像悄无声息的影子。
宁熹元终于吃不下去饭了，她将人拉到院子里的长椅边，上上下下仔细检查。
该不会...
真得有什么后遗症吧。
现在的宴祁安跟之前的傀儡版小宴基本没什么两样。
怎么回事儿？
“宴祁安。”
宁熹元将人摁在椅子上，神情严肃，连声音都少了轻松快意。
宴祁安仰头，盯着宁熹元的眼睛：“你没叫我宴宴。”
宴祁安三个字太冰冷了。
他不喜欢。
宁熹元：“宴宴，你脑子没病吧？”
“...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像是有病。”
“不...就是...你懂吧。”
她不是骂小宴同志的意思。
是在关心他。
宴祁安嘴角抽搐了一下。
很好。
他勉强懂了。
“没事。”
他将脸埋进少女的怀里，声音闷闷，有些单薄。
环绕在腰间的双臂锢的很紧，好似怕她离开一般。
她察觉到少年在发抖。
宁熹元垂眸，拂过宴祁安发梢。
好吧，确实。
小宴同志受到惊吓了，得...哄哄？
这两个字用在宴祁安身上总是别别扭扭。
“好了，都过去了。”
“别怕。”
宁熹元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宴祁安的脑袋，四目相对，正巧见一滴泪水划过少年的眼角，滴落在手腕处。
刹那间，寂静无声。
她望着宴祁安泛红的双眼，心中竟升起了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