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双拳紧握，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秦尘怎么还没死！
“秦尘？”
韩平乐斜倚着身子，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秦尘。
曾经名动整个上灵界的天才？
后来销声匿迹。
怪不得有些眼熟。
只是眼前这个略显颓丧的青年与记忆之中那个无礼放肆的少年差别太大，没认出来也是正常。
秦尘抬眸，扫了一眼肖毅，便不甚在意。
虽然用了易容术。
但是恶心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小人罢了。
秦尘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好似肖毅叫的并不是他一般。
只是攥着酒葫芦的手青筋突起，几乎要将那葫芦捏碎。
跟着肖毅的老妇人冷冷抬眼，看都没看秦尘一眼，直接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哟，这不是星辰宫的天才吗？”
肖毅却不依不饶。
他看得出秦尘的手腕依然是废的。
更看得出秦尘此时的颓废。
醉醺醺的像个酒鬼。
天之骄子落在泥里，没人不想上去踩一脚。
“我听说当年秦少主出行，连星辰宫长老都得给你当牛做马。”
“如今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真令人惋惜。”
肖毅就站在秦尘面前，居高临下。
方才那种窒息一般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全是快感！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秦尘当年那么张扬，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报应总算来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难得分给了秦尘。
龙耀握刀。
骂秦尘，那没事。
不三不四说谁！？
眼拙！有眼无珠！无知小辈。
秦尘垂首，散落的黑发将他的五官遮掩，看不清楚表情。
但是冰冷的杀意从心底点点酝酿。
肖毅！
秦尘想杀人。
龙耀也想杀人。
偏偏肖毅毫无察觉，沉浸在报复的爽感之中。
“你我有缘，不如你求求我，我为你引荐高人如何？”肖毅双手环胸，放肆地大笑出声。
他没有透露身份，因此羞辱秦尘更加肆无忌惮。
当年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秦尘。
此后...再也不会了！
剑修没了手？
还不是废人一个！
宁熹元起身，她挡在了两人中间，上下打量着肖毅，突的笑出了声：“有缘，确实有缘，还有些血缘关系。”
肖毅一愣，这才注意到宁熹元。
漂亮！
让人无法拒绝，过目难忘的漂亮。
尤其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肖毅失神片刻，突然朝着秦尘嗤笑了声。
连他的同伴也知道此时谁才是值得攀附的人。
“小美人儿......”
肖毅笑。
谁会拒绝一个漂亮少女递来的橄榄枝？
更何况这人还是秦尘的同伴。
肖毅这话音落下，整个正殿里，所有人都神色各异。
跟着肖毅来的是星辰宫的素华尊者，她虽不喜秦尘，但肖毅此番举动也颇有几分得意忘形。
凤唐和韩平乐三个早早和宁熹元打过交道的人，只觉得肖毅愚蠢。
这姑娘说话，足够难听。
足够让人破防。
宁熹元打断了肖毅的话：“你与我家门口的野狗实在相似，我看你们应当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肖毅的笑容僵在嘴角。
他眼底的惊愕甚至没有出现多久，就被巨大的耻辱吞没。
这个贱人居然当他在秦尘面前丢了面子。
“你该死！”肖毅瞬间涨红了脸。
“啪！”
一声脆响，少女轻轻挥手，隔空一个巴掌就扇在了肖毅的脸上。
刹那间，半张脸都变得红肿。
肖毅懵了。
他颤抖着手捂住脸颊，大脑一片空白。
动手了？
面前这个少女动手了！
什么时候？他竟连防备之力都没有。
“砰！”
“砰！”
两声。
早在那巴掌落下的时候，素华尊者就已经拍案而起。
体修强大，一掌下去，桌子四分五裂发出一声巨响。
强大蛮横的灵气凝聚成拳，破空朝宁熹元袭去。
龙耀拔刀相迎上。
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直以来伪装的平静在此刻被打破，所有人都拔出武器。
蓄势待发。
“物不因不成，人不打不行。”
“肖毅，我在帮你成长，你当感恩戴德。”
宁熹元慢条斯理地从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重新坐了回去，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成烂泥。
“...你！”
“你！”
肖毅连说两个你字，因为左脸肿胀连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但这两个字表达的却是全然不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