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枝能为她们做的,也只有这些。
这个世上,黑暗的地方太多,魏枝知道,禁止人口买卖的律法一立下,诸多问题会出现。
也许会引发各个世家豪族的反抗,也许依旧会有人暗地里偷偷做这样的事。
但那又怎样?
他想要的,不过是给予那些可怜的女子一个同男子一样正大光明的活在世上的权利。
不用担心,会突然被人卖入奇奇怪怪的地方,在夜间睡觉,也能睡得安稳。
不用因为家中有个赌鬼父亲,而时时刻刻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卖给别人抵债。
谁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魏枝想,若如此做也能算是孽债的话。
所有的债,便由他来背。
要遭受怎么样的报应,都由他来承受好了。
他魏枝魏新棠,命硬,天生的贱骨头,死不了,便只能一直活。
哪怕陛下已经离开,他也还是只能一直活着,不人不鬼的活着,半疯半癫的活着。
做这件事,魏枝唯一的私心,便是他以陛下的名义去做的这些事,待元宵节时,肯放上一盏灯,为陛下祈福的人,会不会就能多一些。
百姓们过得再好一些,他为陛下积攒的帝运,是不是,就能多些,那样,一切是不是就可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后来,在元宵节过后,魏枝派人到河水的下游去守着,果然在那里看见了一些替赫连钺祈福的河灯。
魏枝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放河灯的那条河的下游,有村子。
那日元宵节的晚上,陛下让人又去买了许多花灯,上面写了同样的四个字。
花灯太多,最后几乎全部堵塞在下游那里,严重影响了村民们用水。
这事当时是魏枝带人去处理的。
因为他想去试试,能不能在那些花灯中,捞到属于赫连钺的那一份。
魏枝本想在那么多的花灯中找到独属于赫连钺的,希望的确很是渺茫。
但哪怕只有一点,他都愿意去试试。
结果带人一去看,那里三分之一的花灯上,都写了同样的四个字。
魏枝看着那四个字,心头一酸,终于知道那晚,陛下许的愿望是什么。
陛下那晚在花灯上写了四个字:
新棠永安。
魏枝让他许愿,结果他许的愿望是新棠永安。
赫连钺还嫌自己一个人许的愿望有些薄淡,派了所有暗卫,让他们大晚上的去放了许多河灯。
每一个河灯上,都写了新棠永安。
这是帝王独一无二的偏宠。
……
立法的事情一出,朝中立刻传来反对的声音。
此事阻碍到某些人敛财的路,他们便只能去阻止这件事。
但前世只有魏枝一人时,他尚且能将此事完成得没有任何纰漏。
如今还有赫连钺的支持,那些反对的声音,压根没有什么份量。
其中,魏枝还拉了朝中几家有份量的大臣支持他。
傅家便是其中一家。
傅家产业中,也有青楼这一项,挂名在远戚名下,为傅家谋取了诸多利益。
傅家本是持反对意见那一方,但奈何,连连有青楼的女子朝傅家递消息。
道怀孕了。
腹中胎儿,极有可能是傅少爷的孩子。
傅以瑭乃傅家这一辈唯一独苗,他废了,傅家下一代,便没了着落。
但傅以瑭之前到处同人厮混过,说不定现在,就有人腹中真怀了他的孩子。
那些女子皆信誓旦旦的保证,腹中胎儿绝对是傅少爷的种,但若要留下这个孩子,傅家就得站魏枝那一边。
傅家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这件事。
熟悉的官服再次穿上身,魏枝再一次被赫连钺赐予了有事可先斩后奏的权利。
赫连钺郑重的在魏枝额头上落了一吻,凛声道:“一路平安。”
“好。”
魏枝手握紧了刀,而后纵马而去。
他身后跟了大批兵部的人,如今带着人,一个青楼一个青楼的去核查。
若发现有弄虚作假,不将律法放在眼中的人,便直接动作强势的抓回兵部大牢。
魏枝一路带着人,直接去了城中最大一家青楼。
杀鸡儆猴,先将最难啃的骨头啃了,旁的人,便好收拾多了。
一路有老鸨高声道她是某某大人的人,旁的官兵不敢动她,魏枝直接一脚踢上去,踹中人的膝盖,手中刀架在正在骂骂咧咧的老鸨的脖子上。
眉眼依旧多情,却自发多出一股锋利的锐气。
“嘘,小点声,你吵到本官的耳朵了。”
“再多说一句,便割了你的舌头。”
他说这话时,眉眼中还带着温和的笑,无端的让人觉得很是恐怖。
一场清剿,浩浩荡荡的进行了大半个月才算是结束。
京中的完成了,便到了余下其他地方,赫连钺派了心腹,放到地方去亲自监管此事。
到这里,这件事便算是告一段落。
与此同时,魏枝之前放下的诱饵,终于钓上了鱼。
可能是察觉到有问题,这些时日,其他攻略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