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头都仿佛压着担子,愤怒充斥着他们身体的每一滴血液,但是却又难以发出一点声音。
再多的说辞,在这如炼狱般的场景下,都显得有些苍白。
他们默契的背上这些女子,一言不发的往外走,每一步都有如千斤般沉重。
好似每一步都踩着无数的鲜血,每一阵风里,都有着这些女子的哀嚎。
陆时看着江泽谦,攥紧拳头,沉声道“师兄,你先带她们出去吧,她们需要尽快疗伤。”
“那你呢?”江泽谦问。
陆时唇角微勾,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没有“藏头露尾的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不敢见人,这种垃圾,就不劳烦师兄了,免得脏了师兄的手!”
江泽谦深深的看了陆时一眼,这个师弟经历这一番事情,心底的怨念怕是很重,若是不亲手斩灭,或许会影响日后的修行。
况且,如今陆时的修为比他还要高,江泽谦完全不担心他会有什么危险。
因此,他看了看山洞的最里面的柜子,轻点了点头“那你小心行事,切莫让师尊担忧。”
陆时想起长孙皓影的关心,点了点头。
冯舒云自然也听见了陆时和江泽谦的话,可是她身上背着两个姑娘,都很瘦弱,急需治疗。
她明白陆时所想,虽然也想去亲手了结了里面的人,以泄心头之恨,但还是忍住了。
毕竟,冯家离这里最近,她回去,也能更快的调动医者和药材帮助这些可怜的女子。
冯舒云对着陆时等人点点头,便背着身上的女子,转身离去。
陆时选择留下,和他一起同行的云书禾、百里熠、沈清梨自然也要留下。
好久不见的陆平和陆家富自然也留了下来。
提着龙吟剑,陆时一步一步的走进山洞里一堆柜子中。
从一开始,他的神识便察觉出这里有人。
而且,根据呼吸以及心跳判断,是个男人,境界应该仅仅是银丹,而且这银丹怕也是吃药生生长上来的。
不足为惧!
一旁的陆家富手拿双斧,早就压着一肚子的火,一斧就将那些柜子砍了个稀巴烂。
柜子散落,藏在其中的人也出现在大家面前。
眼前这个男子,应该不到四十岁,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所以脸色很白,像纸一般。
头发凌乱,指甲很长,但是下巴上却没有胡须。
他抬起头,看见陆时等人,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的眼底全是狠毒,带着浓烈的恨意。
恨?
陆时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恨的,就算是恨,也应该是那些女子恨他才对!
真是好笑!
陆时的剑指在他的心脏,语气阴冷“你说,你挖了那么多女子的心脏,可有看过自己的心脏,到底长什么样?”
谁知,那男子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放声大笑起来。
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回响,听得人耳朵生疼。
“陆时,是你!”他看向陆时的周围,视线落在了陆家富和陆平身上“陆家富,陆平,是你们,竟然是你们!”
“你听过我们的名字?”陆家富觉得有些奇怪。
陆平却摇了摇头“不是听过,他而是认识我们。”
确实,他们三人中,唯有陆时的名声比较响亮,陆家富和陆平常年不出宗门,境界又不高,这人又会怎么认识他们?
更何况,一看到他们的脸,就能分清他们三人谁是谁。
陆时细细的看向那男子,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龙吟剑往前移动一分,那男子的胸口瞬间涌出鲜血,陆时冷声道“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那男子根本不在意胸口的伤,反而靠近陆时一寸,眼底满是疯狂“你不认识我,你们竟然忘了我?”
他仰天大笑,恶毒的声音响起“可是我却记得你们,我恨不得吃了你们的肉,啃了你们的骨头,让你们生不如死!
就像那些女子一样,活活的被我挖出心脏,死后都不得安宁!”
“你到底是谁?”陆家富十分疑惑。
一旁的陆平看着那男子的眉眼,在脑海中回忆,突然,画面定格在了陆家村,定格在了容刍县。
他不敢置信的试探道“王阳达?”
“王阳达?”陆时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有些觉得耳熟。
那男子却突然停止了笑声,狠毒又猥琐的看向陆平“亏你还记得我,也不枉我差点纳了你姐姐。”
“你是容刍县王县令儿子王阳达?”陆家富震惊道“你怎么会在这?谁把你带来的?”
在陆家村的记忆突然袭来,陆时终于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当初去王县令那里救人的时候,地窖里就关了好多姑娘。
而当时,他们只以为是县令好色,这才掳走了那么多女子。
可是陆时记得很清楚,当时在地窖的许多女子,有的像小晴一般长得很漂亮,可是有些却貌若无盐。
现在看来,那时的王县令,分明就是在提取女子的心头血!
怪不得那地窖里满是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