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禾以为欧阳细巧会彻底魔化,而是她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她躺进棺材,抱着顾庚一的尸体,不理会外面的一切,只是说着“顾哥哥,我来嫁你了!”
“你看,我的嫁衣好看吗?我根本不是为了大月太子穿的,我是为了你,我只想嫁给你……”
周围的百姓看着雨中的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
“那个就是细巧公主么?她今天要去和亲了!”
“还和亲个鬼啊?大月太子都死了,她去了还能嫁给谁啊?”
“那她和顾庚一的事是真的喽?”
“狗男女,顾庚一这个王八蛋,为了不让自己的心上人去和亲,违抗皇命,对战大月,我的儿子啊,死在边关了啊……”
“我呸,她还有脸躺在棺材里,我看,顾庚一死的好,为了私情,害了咱们。要不是大月发动奸细,我娘子也不会死啊,我儿子也不会没了娘亲啊……”
“我相公也不会死,我阿弟也不会没了一条腿……”
“狗男女,狗那女……”
“顾庚一这个叛徒,该死,死的好……”
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声咒骂,云书禾不敢相信,这是顾庚一所守护的百姓说出来的。
沈清梨也震惊极了“他们为什么这样?大月狼子野心,趁他们现在虚弱给他们致命一击才是最好的时机,若是再给他们缓几年,照国岂不是又会生灵涂炭?”
“这些百姓根本不知道顾庚一的良苦用心,他们根本不配被顾将军守护。”沈清梨气愤道。
云书禾看向了棺椁里的欧阳细巧。
只见她迷茫的睁开了眼睛,听着周遭的一切,甚至,有人开始往他们身上扔菜叶子。
她紧紧的护着顾庚一,一旁的何朗和士兵也将他们团团护住,可是周围的咒骂却根本没有停止。
欧阳细巧捂住顾庚一的耳朵,不住地道“顾哥哥,别听,别听……”
她伏在顾庚一的身上,浑身止不住颤抖,她拼死捂住顾庚一的耳朵,试图抵挡外界的一切杂音,生怕他走的不安宁。
雨水越来越大,淹没了顾庚一,就好像这个棺材一般,这么小,这么简陋,但却困住了她的少年将军。
周围的咒骂一直没有停歇,还越来越难听,欧阳细巧坐了起来,笑了。笑着笑着,嘴角却尝到了一丝咸苦。
不知是谁扔了一块石头进来,砸在了欧阳细巧抱着顾庚一的手,腕间的玉镯应声而碎,散落在棺椁里。
看着已经碎成好几块的手镯,看着周遭谩骂的人们,她终于承受不住,绝望的吻了吻顾庚一的唇,用力的抱紧他最后一下。
本已正常的眼睛再次变红,慢慢的,彻底红了下去。她身上的那股柔弱、勇敢,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狠辣、绝望。
“你们不配被他守护,你们,都该死!”
话音刚落,欧阳细巧便飞出棺材,手指划过对面的人的脖子,瞬间,鲜血喷洒在她的脸上,那人,没了声息。
“所有的人,都该死!”
欧阳细巧仰天大喊,那股绝望的嚎叫与哭泣响遍了整片天空,树上的鸟开始四窜,有的甚至承受不住,直接爆裂开来,落在地上。
而百姓们,更是抱头哀嚎,一个个痛苦的爆裂,死的犹如烟花般绽放。
“姐姐!姐姐!住手!”欧阳祁熙的喊声传了过来,但是却并没有让欧阳细巧清醒。
直到他吐出鲜血,倒在地上,欧阳细巧才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看向他的方向,停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欧阳祁熙虚弱的开口。
欧阳细巧的眼睛这才淡了些许,她走上前,提起欧阳祁熙,飞身离去。
云书禾和沈清梨自然跟着,只见欧阳细巧带着欧阳祁熙来到了皇宫,来到了欧阳飞的寝殿。
此时的欧阳飞,还正在床榻上休息,而他的床下,还有着散落的酒瓶。
可见昨夜之荒唐。
欧阳细巧放下欧阳祁熙,走到床榻前,一把将欧阳飞拽了起来。
“谁啊?大胆,有刺客,快来人!”欧阳飞迷糊中喊道。
殿内很快围满了人,这些都是欧阳飞的暗卫。
欧阳细巧却全然不放在眼里,转眼间,这些人全都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欧阳飞见状,吓得屁滚尿流,他看着欧阳细巧,大喊道“你,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皇上!我还是你父皇,你敢弑父?”
“弑父又怎样?”欧阳细巧弯腰俯视他,质问道“你配做一个皇帝么?你又配做一个父亲么?”
“身为皇上,你不务正业,荒淫无道,无视百姓的苦难,信奸佞,用小人,加重赋税,让百姓苦不堪言!
对战大月之际,你克扣军饷,断军粮草,流连于奸细的美貌,害死了顾老将军,又害死了多少无辜将士,多少无辜百姓?
身为父亲,你自私自利,狭隘无能,自己无能却不能接受儿子的优秀。我的太子哥哥、二皇兄、三皇兄,皆死于你的算计!
就连祁熙,你都不能忍受他的聪慧,害的他只能生病来降低你的嫉妒和警惕!”
“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