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杭氏差点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深怕沈默吃亏。
沈默不闪不避,大掌轻松包住了杭松岳的拳头。
“二哥,我家娘子胆小,别在女人面前打架。”沈默微微一笑。
看在杭松岳眼中,无疑就是挑衅。
“哼,女生外向。”杭松岳不满的朝着妹妹投去一眼。
“我才是和她要过一辈子的人,不偏向我偏向谁?”沈默牵住了杭氏的手。
“好好的榜眼不当,你想什么?做镖行的生意有意思吗?”杭松岳不满。
他当年要是能考上进士,何至于去打仗。
可沈默分明已经考中了榜眼,却说不要就不要的被别人巴掌都不吭一声。
“有意思呀,现在我自由,不需要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看谁不顺眼我还能打谁,难道不当官就不能出人头地了吗?”
他还没有说皇帝越老越昏庸,到了夺嫡之战的时候,更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当然他也没有说,就算他从身份被替代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换回来身份的肯可能了,有些错误能修正,但有些错,一旦错了,就全家受累。
“胡闹,事情是沈承做的,沈承犯了欺君之罪,要被诛九族,沈默那时候能逃的掉吗?你妹妹能逃过一劫吗?只有将错就错,和沈家划清界限,你妹妹重新嫁给沈默,这才是明智选择。命都没有了,当官还有什么用?!”
杭求学吹胡子瞪眼的对着老二就是一顿教训。
杭松岳摸着鼻尖,表示他没有考虑这么多,就是觉得要是他遇上这种事,怎么都要报官,把冒牌货抓了,讨回公道。哪里会想到更多。
“那现在那个冒牌货如何了?”杭松岳看向沈默,要是沈默不动手,他都想要帮妹妹把这口气给出了。
“城门口附近你就能见到。”
“什么意思?”他皱眉。
杭松年实在看不下去弟弟的蠢样,俯身在他耳边几句,说明了沈承现如今的情况。
杭松岳再看向沈默的眼神就不是轻视,而是凝重了。
果然能考上榜眼的,都是一百个心眼子的,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样的人。
现在连他都有些同情沈承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落到沈默手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的滋味只怕才是最难过的吧!
很快就来到过年,鹅毛大雪,沈承被丢到街上行乞,大雪逐渐覆盖了他的身体,身上的稻草根本给不到他一点点的温暖。
他看到一辆马车从他身边停下。
卫氏在大年初一出门上香,平常街上的乞丐她是一眼都不会去看,但今天是大年初一。
想到这一年的不顺利,她想要给自己累积一点功德,所以让人在乞丐面前停下了马车,一颗银裸子从小丫鬟的手中滚落到了沈承的碗中。
因为见到银裸子,沈承下意识的抬头,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不顾身上的伤痛,他伸手去拉卫氏。
“是我呀,卫氏,娘子。我是沈承,你忘记了吗?”为了继续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他拼命的爬过去,拉住了卫氏的裙摆,就不愿意撒手了。
卫氏吓得一脚把沈承踢开,又惊又怒,让护卫把沈承的脸划花之后痛打一顿。
饥寒交迫,加上这一顿的毒打,让沈承没能撑过当年晚上。
卫氏身旁的丫鬟,回去禀报了沈承的死讯,她这才放下心来。
“沈承呀沈承,既然已经是死人了,那就乖乖的当你的乞丐,为什么还要出来害人呢?你死了也是活该,本来你就是一个冒牌货。”
沈承拉住卫氏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了沈承,自然不会让沈承再活着,万一有一日也有人认出了他来,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
原来,在沈承失踪之后,卫安侯府的人都是各有各的猜测,就没有人想到是沈默将人掳走。
卫氏想的是卫安侯结果了沈承,而卫安侯以为是卫氏放跑了沈承。
所以他才让卫氏堕胎去嫁人为妾。
不然按照卫安侯的底蕴,就算是再嫁,都能嫁去普通人家当正头娘子。
而嫁给了孙有德,年纪大不说,还就只能是一个妾和卖女儿也没差的。
刚发现沈承断气,庙里的乞丐,就通知了沈默这件事。
次日,一个小乞丐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状纸把卫氏告到了京兆府。
正在和夫人赏梅的赵至格听到师爷的传话,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呕出来。
这过年都没有一点消停,他预感今年一年都不会太好了。
看了乞丐的状纸,就把卫氏请了来。
孙有德一家原本穿戴整齐的要去老宅拜年,结果临出门,就有衙役过来,卫氏和几个护卫全都被抓了去。
因为卫氏的护卫动手的时候是在大街上。
虽然大雪天路上行人并不多,但还是有人看到卫氏从马车上下来,和护卫打人。
卫氏说乞丐是家里的一个逃奴,想要以此蒙混过关。
何奈,小乞丐一口一个爹,咬定死的就是他爹,又有破庙的一众乞丐作证。
最后卫氏虽然脱罪,但孙家也拿出了五百两银子摆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