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能力和气魄,把女儿嫁给他,比嫁给县里的衙役还安全。
白轻鸿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知道她穿着身红衣裳和沈驹钲成亲的当天,村里的人大多来了,竟也没说什么闲话。
沈二猩红了眼睛,躲在角落里看着一身红衣脸色漆黑的白轻鸿,心底的不甘几乎要将他吞噬,只有他知道,锅灰底下的面容是何等的水灵漂亮,那可是比天上的娘娘还要美上三分的存在!
乡下办婚事本该热闹,但因为两人成婚匆忙,沈驹钲不想让她耳朵里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于是也没有把婚礼办大。
当晚,白轻鸿坐在铺得软绵绵的床榻上,看到了沈驹钲眼神灼热地挑起了她的盖头,也看到了好感度上升到100点。
白轻鸿冲他笑了起来。
他只觉异常口干舌燥,却并不知,这笑容背后意味着什么。
两人结婚三日,沈父让他不用下地干活。
沈驹钲就陪在白轻鸿身边,他没碰她。
她还什么都不懂,也不知什么是喜欢。
他娶她的本意也是为了永绝后患,不让沈二再惦记她。
并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
总归,他原是打算一辈子不婚娶的。
娶了她放在家里,也是一样。
只是他生平从未与人在一张床上躺着睡过,竟不知道女子竟是如此娇弱的存在。
窝在他怀里,简直像是刚出生的小幼崽。
他有时回来得晚,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就这么隔着被子轻轻压着她,都能生出无端凌虐的兽性来,想要看到她惊慌失措,小幅度地挣扎,小小地恼火着,含羞带怯地瞪着他,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他从不知道,与女子成婚是这样快活。
仿佛家里多养了只小猫咪,每日回家都有盼头,在田里干活时,心底总会惦念,他的小猫咪在家里有没有乖乖待在家里,有没有好好吃饭,吃得多不多,会不会有人去他家欺负她……
一念起,万念生。
他觉得,白轻鸿就是一个不停往外吐出蚕丝的柔软小虫子,一点点在他心尖上爬,又麻又痒,又惊慌又无措,只能一点点被蚕丝束缚,裹住心脏。
从此满心满眼都惦念着她。
“别忙活啦!快来吃点儿东西吧!”田埂上响起吆喝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抬头看去,是白轻月,和她店里的伙计,推着小车往这边来。
伙计吆喝道:“我们老板说体恤大家秋忙辛苦,特意熬了几桶绿豆汤,放在井水里冰镇过了,请大家来喝,免费的!不要钱!”
一听说免费的,大家哪儿有不好奇的,连忙都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去。
尤其是年轻的汉子们。
白轻月嫁给了他们村里的李家,但李家的李玉在成婚第二日就被征兵抓走了,家里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
白轻月硬是挑起了家里的重担,带着李家人做小本吃食生意,一路做大做气派,在镇上买了房子盘了铺子,简直比他们这些男人还要厉害。
虽说士农工商商为末,但李家到底都是老弱妇孺,没个能干活的劳力,白轻月能带着李家人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大家都是佩服的。
况且她心肠也好,赚了钱,过年过节都挨家挨户地给大家送吃的,这么好的人,谁不喜欢?
今天不就是么?
见他们辛苦,又给送了绿豆汤来。
恰好白轻鸿也来给沈家人送饭。
白轻月大老远看到白轻鸿走过来,眼底划过一抹恶毒。
这个贱人!
几天不见,她竟然就和沈驹钲成婚了!
天知道她当时回村听到村里妇人说起时,当时的心情,她掌心掐出血印子,才堪堪绷住表情,听完妇人们的说辞。
她们只说两人不知怎么地看对眼了。
白轻鸿是完璧身,沈驹钲又是独身的庄稼汉,沈家人做了主,两人就水到渠成了。
之前是传出过一些两人之间的谣言,但沈驹钲挨家挨户解释,一个个来串门,言辞恳切,希望他们不要背后说白轻鸿的不是,她一个心智不全之人,年纪轻轻守寡,本就可怜。
众人看到沈驹钲这样煞费苦心地为一个傻子做到这个份上,也不免心酸。
庄稼汉哪儿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白天干活,晚上图的就是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
众人甚至忍不住羡慕那个傻子,真是傻人有傻福,能让沈驹钲为她做到这般。
村里的妇人们也就很快接受了这个事情,甚至因为对沈驹钲有好感,连带着看白轻鸿也不那么讨厌了。
白轻月冷笑着看着白轻鸿靠近。
她不就是特意掐着白轻鸿来这儿送饭的点,才来送吃的吗?
凭什么她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人,白轻鸿这个贱人就这样随随便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她凭什么?!
白轻鸿走了过去,和白轻月擦肩而过。
白轻月突然叫住她:“姐姐,你也喝一碗绿豆汤吧!正好来了。”
白轻鸿看了她一眼,摇头:“我要送饭。”
白轻月好笑地看着她:“沈家的不都在地里嘛,你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