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全早就在等着她了,这几天他托人仔细地问过,最后才发现二十万根本不够做一次试管,一边后悔着和原星开价少了,一边心思又活络着开始找其他女人。
此时原星一进门,陶如男就先迎了上来:“原星姑,你手好点了吗?”
“好多了,下次你们不要给我送东西了。”
原星手脱臼的这事儿在珍婶儿得知的那天就传遍宁水了,所以这几天英嫂子让陶如男给她送了一箱牛奶,那本是她家里买来留着过年走亲戚的,大概是看在二十万的面上,平时铁公鸡一样陶真全竟也没阻拦。
除了陶如男家,这次也有不少人往她家里送东西,都是些吃的营养品鸡汤之类,她一个人吃不完,反倒是便宜了江籁安这个男人,这几天跟着她,这男人的伙食水准都提高了一个度。
但即便这样也堵不住他的嘴,一逮着机会就逼着她学期货。
原星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走到屋内。
“钱准备好了?”陶真全问她。
“嗯,我们去找中华叔吧。”
陶真全立刻从火笼边儿站起来,表情明显地难掩激动,又见原星手臂打着石膏,才假意关心道:“你手怎么了?没事吧?”
原星直接翻了个白眼,懒得接他话。
两人一同走出去,踏出大门前原星转头对陶如男交代道:“你留在家里把东西收拾好,等我们回来搬我家去。”
陶如男认真地点头,其实她想说,她早就收拾好了,虽然也就几件衣服和书,但她一直在等着这天。
两人刚出门拐到大路上,就见风尘仆仆的陶文西带着一干人等走了过来。
原星定睛一看,陶明西、陶乐兮、陶真行,甚至连陶乐兮的妹妹陶简兮也在。
她上前去,自然地和陶文西打招呼:“回来了?你们这么大阵仗是要去哪儿呢?”
陶文西看着她,眼里有些冷意:“你出去哪里?"
“我……和真全哥有点事儿,出去一趟。”
“前段时间不是才刚吵了一架吗,这么块就好到可以一起出去办事了?”陶文西也没有立刻拆穿她,反倒抱起双臂,大有一副看原星能装到什么程度的架势。
原星讪笑:“吵架归吵架,总归是一个村的……乐兮,亮爷爷怎么样了?你们回来谁守在医院?”
此前因为下雪封路,陶乐兮也只能一直在医院守着亮爷爷,现在路通了他才回的宁水。
“从ICU里出来了,我让我爸妈下午过去照顾。”
这边还试图转移话题,陶明西却先沉不住气了:“原星,听说你要给真全哥二十万,这是真的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原星就想否认:“谁说的!”
难不成是江籁安?但这男人只知道她借钱并不知道她拿来做什么吧。
陶文西没再追问她,而是转头看向旁边的陶真全:“真全哥,你说吧,有这回事儿吗?”
陶真全不清楚原星心里的顾及,承认得理直气壮:“她一定要让我姑娘继续读书,那不得给我点补偿才行?”
“真全哥,你这不叫人干的事,这叫卖女儿知道吗!”陶乐兮也开口道,他才刚刚从县城回来就听说了这事儿,陶真全平时对妻女什么德性大家都清楚,但没想到他竟然能张口就向原星要这么多钱。
说个好听点,是为了让陶如男继续读书,难听一点就是二十万把陶如男卖给原星。
但最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原星竟然还答应了?
面对陶乐兮的指责,陶真全一脸的无所谓:“行,你们最高尚行了吧,但是陶如男是我姑娘,我想怎样就怎样。”
说完又问原星:“搞这么多人阵仗,你是要反悔是吧?行,我认了,谁叫我非要相信一个灾星。”
说完便转身想要回家。
“谁说我要反悔?”原星却开了口:“钱说好给你,一分都不会少。”
陶文西见她这样,最终也忍不下去了:“如男读书,可以再想别的办法,你给他二十万,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原星,你别冲动,二十万都够如男从现在到大学的费用了。”陶明西也开口。
“想什么其他办法?还是说像你这几天在云者乡一样,守着人直到他同意为止吗?你觉得陶真全会吃你这套吗?”原星问陶文西。
基层的工作难做到什么程度呢?陶文西全年无休的工作时间,那跑坏的十几双鞋,就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宁水的成果,全是靠陶文西一点一点辛苦磨来的。
就如拆迁重建这事,云者乡那两户不同意,她就干脆住到村上,天天上门谈心,人赶都赶不走。
因为在这里,可能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却需要一遍一遍去和人解释灌输他们才能接受。
而这之中,最难以改正的,就是人们固守成规的思想。
陶真全就是其中的典型,而且他还不是那种老实在家待着可以让人天天上门的人,等到年一过完,他复工时把陶如男一并带走,那时候天南地北,他们还能到哪儿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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