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冷了脸色,淡淡地说,“福子?听着倒像是个有福气的。”
费云烟没察觉到年世兰的不愉,笑着附和说,“这丫头名字好,长得也好,可不就让臣妾一眼挑中了。”
年世兰见费云烟无知无觉的样子,怒火也压不住了,她冷眼瞧着费云烟,“本宫刚求了皇上放你出来,你就这样的不安分,怕是转身就要触怒皇上,到时候惹了事情,可别再来求本宫。”
费云烟被这话吓住,立马挥退了福子,凑近年世兰哭诉道,“娘娘,秀女们马上就要入宫了,臣妾保养得再好,哪里比得过十五六岁的新秀们水灵?况且,皇上对臣妾并无情谊,若再没个子嗣傍身,等臣妾年老色衰,怕是连齐妃娘娘都比不过。”
说到最后,费云烟真真切切地落下了眼泪,她哽咽地说,“娘娘不知,臣妾家里一听到皇上要选秀的消息,就联系了臣妾,想把家中最小的堂妹送进来。”
费云烟阿玛信里说得好听,送堂妹进宫是为了给费云烟生孩子,可孩子一旦落地,总是会偏向生母的,而为了费氏的颜面,哪怕心里再不愿意,费云烟也要给别人做嫁衣。
费云烟哪怕是个以家族为重的,可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也忍不住心生怨怼,自己在宫中捧着年世兰,还不是为了宫外家中安好,可家中却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见自己没个喜事,竟然要卸磨杀驴。
这倒是年世兰不知道,她皱眉看着平白沧桑了好几岁的费云烟,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手上拽紧了帕子,也不再追究费云烟的小心思,只是叮嘱了一句,“那宫女起了心思,未必是你能把握得住的,当心真为别人做了嫁衣。”
颂芝将费云烟送出了翊坤宫,回来就看到了魂不守舍的年世兰,担心地立在年世兰身边,“娘娘,御膳房的黄规全送来了新鲜的蟹粉酥来,如今不是吃蟹的时节,也不知黄规全哪里来的门路,竟然弄到了常熟的金爪蟹,肥美清甜,娘娘可要尝一尝?”
年世兰最喜蟹粉酥,再加上颂芝说得诱人,还是捻了一块,尝了尝,味道比以往的好,可见黄规全确实是用了心思的,“倒也难为他弄到这样好的螃蟹,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门路,也算是个有本事的,等他下次来,把他带来给我瞧瞧。”
颂芝恭维道,“如今各宫,皇上唯独让娘娘分管宫务,谁人不知皇上对娘娘的深情厚谊?别说一个御膳房的黄规全,就是内务府总管姜忠敏不也得看娘娘的脸色行事?”
颂芝不愧是从小伺候年世兰的,几句话就把年世兰哄得高高兴兴,年世兰自得地又吃了一块蟹粉酥,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只是姜忠敏看着对我恭敬,可到底是皇后安排上来的,不是自己人吩咐起来总是束手束脚的。”
这倒也不怪姜忠敏,能做到总管这个位置上的,哪里不会八面玲珑?可姜忠敏知道帝后的性格和底线,哪怕捧着年世兰也不敢太过分。而年世兰又是个霸道性子,姜忠敏总是守着皇后制定的规则行事,那就是对年世兰的挑衅。
年世兰觉得姜忠敏用的不舒心,自然是不满意的。现在又有个会来事的黄规全作对比,自然是更不满意了。
颂芝明白年世兰的意思,回想着黄规全给自己送来的孝敬,随口说道,“要是姜忠敏能像黄规全那样对娘娘事事尽心就好了。”
这倒是正对了年世兰的心意,她若有所思,吩咐说,“等本宫见见黄规全,若真像你说的那般忠心,不妨调到内务府去,博一个好前程。”
颂芝笑着说,“黄规全要是知道娘娘的心意,怕是要不知道怎么高兴呢!能得到娘娘的抬举,真是祖上积攒的福气!”
黄规全成功拜了年世兰的码头,自然是喜不自胜,只是一家欢喜一家愁,自然有心向姜忠敏的小太监给他通风报信。
“姜爷,这黄规全仗着是潜邸来的,又有华妃娘娘做靠山,竟然想染指内务府,要不要小的给他点教训?”小太监得了消息就来找姜忠敏邀功,自然是尽心尽力地出主意。
姜忠敏对此倒是不慌不忙,这满宫上下谁不想做内务府总管?做不了是因为不想吗?还不是不能!黄规全淡定吩咐说,“人是华妃娘娘安排进来的,咱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华妃娘娘一个面子。人进来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小太监不解,这黄规全来势汹汹,摆明了是朝着姜忠敏身下的位置来的,姜忠敏竟然要硬吃这个哑巴亏,这可不是宫里人的做派,“姜爷,您要是没个动静,外人看来那不就是您怕了黄规全?”
宫里最是弱肉强食,今日姜忠敏忍了黄规全,那明日黄规全就敢堂而皇之地抢姜忠敏手里的权,小太监不觉得姜忠敏认识不到这个问题。
对此,姜忠敏只是笑了笑,将小太监招到身前,“好孩子,难为你冒着这么大风险把消息告诉给我,以后就来我身边当差吧!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欣喜地说,“回姜爷,小的姓梁,进宫后教导公公给小的取了个吉利的名字,叫多瑞。”
姜忠敏点头,“确实是个好名字,只要用心做事,必然能为宫里的主子排忧解难。”
梁多瑞心里琢磨着姜忠敏的话,诚恳地说,“小的见识浅薄,还请姜爷为小的讲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