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雍正密令的宜修很是愉悦,幸好当初果断的用面板帮助十三阿哥治病,现在看来,花在怡亲王身上的投资真是值得,回报不就来了吗?将府里的事情交予年世兰和西林觉罗氏,宜修乔装打扮,只带了剪秋一人,秘密进宫了。
进了宫,宜修气还没喘匀,苏培盛就一脸难色地过来催促,“娘娘,咱们立刻启程去永和宫?”
能让苏培盛哼这样的体贴人满脸为难,看来德妃确实因为十四阿哥的事情闹个不停。心里有了计较,宜修面上还是故作疑惑,“皇额娘怎么了?可是因为皇阿玛宾天之事,悲伤过度、不能自已?”
苏培盛被宜修的话噎了一下,要是自己,先皇死了,自己荣升太后,只要儿子孝顺,那日子不得过得有声有色?能强挤出一张哭脸已经是极为不易了。将心比心,德妃能会因为康熙驾崩悲伤吗?那必然不能啊!
所以,能让德妃如此不爽的必然是其他事情。但大家都是体面人,苏培盛小声说,“娘娘有所不知,太后娘娘一听十四爷回京了,就闹着要见十四爷,可如今这样的局势,哪能说见就见?”
至于后面更大逆不道的话,什么‘老四也配做皇上’之类的,苏培盛是一点不敢复述的。
虽然苏培盛说的委婉,可宜修也知道德妃说话必然不可能客气,她幽幽一叹,“皇额娘悲痛欲绝,一时迷了心智也是人之常情,公公快带我去永和宫,我要去替皇上宽慰皇额娘。”
苏培盛见宜修利落地接下了这个差事,也是松了一口气,善意地提醒说,“可不就像娘娘说的,太后娘娘如今接受不了先帝驾崩的现实,皇上和怡亲王不知道去劝过几回了,太后娘娘依旧无法平复心情。皇上担心太后娘娘,每日连饭食都吃不下去了。”
宜修皱眉,“今时不同往日,皇上担负着万民生计,哪能这样消耗自己的身体?太后娘娘再悲伤,也该为皇上考虑呀!”
苏培盛认同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幸好如今娘娘进宫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算有了主心骨!”
宜修谦逊地说,“我算什么主心骨,是要皇上在,咱们上上下下才算安心呢!”
宜修同苏培盛说着话,便来到了永和宫,在门口迎接的是德妃身边的竹息,竹息见宜修来了,也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忙迎上前来,“奴婢见过娘娘!请娘娘快去劝劝主子,主子已经一日多滴米未进了。”
宜修大骇,“皇额娘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快带我进去!”
进了正殿,德妃满脸憔悴地躺在床上,并无一点欢喜,她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微抬眼皮,看到了宜修的身影,冷淡地说,“你也是来劝我的?”
宜修示意竹息带着殿里伺候的人下去,竹息走在最后关上了殿门,守在门口,独留德妃和宜修两人密谈。
宜修做到了德妃的床榻边,轻轻地问,“姑母是想十四弟去死吗?”
这话一出,德妃惊得做坐了起来,她狠狠地拉着宜修的手腕,双眸像草原上护崽的母狼一样锐利,“安敢诅咒我儿!”
宜修并没有被德妃吓到,她问,“若不是,那姑母现在在做什么呢?”
德妃愤愤不平地说,“是老四不关爱幼弟,竟然夺了老十四的大将军官职,要把他软禁起来!”
宜修不由感慨,不愧是在宫中经营多年的妃嫔,雍正那边还没有动手,她就收到了消息。
“姑母侍奉先皇这么多年,就该知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以前,天下人要听先皇的,如今,天下人要听皇上的,姑母与我皆不会是例外。”
德妃冷笑一声,“别人畏惧皇帝,我可不怕,他要害老十四,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宜修叹息一声,“若姑母执意如此,那不只是十四弟了,只可怜我弘春、弘明、弘映、弘暟四个侄子、还有五个侄女,都要跟着十四弟一起去了。”
德妃想怒斥宜修妖言惑众,可看着宜修不闪不避的眼神,只能哀嚎一声,松开了宜修的手,把自己摔进了被褥之中,“那可是他亲弟弟呀!”
宜修冷静地说,“若真论血脉,阿哥爷们哪个不是先帝亲生?当年大千岁想痛打落水狗,竟然向先帝进言,想代先帝诛杀废太子。难道大千岁和废太子不是兄弟吗?”
德妃身体颤抖,“那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大阿哥和废太子早就不死不休了。”
宜修怜悯地看着德妃,“皇额娘也知道前朝只分政敌,不分兄弟,皇上跟廉亲王之间的斗争难道比当年大千岁和废太子之间和缓吗?”
德妃虚弱地反驳,“那是皇上跟老八之间的事情......”
宜修强势地问,“皇额娘难道以为皇上会放过九弟和十弟吗?而且,皇额娘扪心自问,十四弟真的没有半分夺嫡之心吗?”
不会的,德妃了解自己的大儿子,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跟他对着干的人,会被他一一清算的,所以这也是德妃非要跟雍正对着干的主要原因,她想以孝道相逼,逼迫雍正放弃清算十四阿哥的念头。
德妃无声落泪,“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老十四像大阿哥那样,囚禁在巴掌大的地方等死吗?”
击破了德妃的心房,宜修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