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巴尔图领命而去,只是这查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甚至可以是错综复杂,从最表层的雍亲王府到途径的三阿哥、五阿哥这些明显的替罪羊。最后似是而非的指向了八阿哥和十四阿哥府里的人。
八阿哥听了康亲王的汇报,脸色骤变,九阿哥为八阿哥辩解道,“若真是八哥干的,又怎么会让调查结果指向八哥,必然是有人诬陷八哥!”说着是有人,可九阿哥直接将目光对准了四阿哥。
康亲王作为宗室,无论谁当皇帝,也不可能是他当,所从来不掺和夺嫡的事儿。如今,九阿哥是在指责四阿哥,何尝不是康亲王包庇四阿哥。
康亲王赶忙替自己辩驳,“最开始散播谣言的人,家中搜到了雍亲王府流出来的赏银,可查阅账目往来就发现,这赏银竟然是去岁过年时,雍亲王府特意打造出来送给各处的节礼,赏银上有梅花纹和菊花纹的,是送给诚亲王和恒亲王的。
但查到诚亲王府和恒亲王府上,送出赏银的人早就暴毙在家中,抽丝剥茧之后,才发现是曾在八阿哥府中担任幕僚,现在在十四阿哥府中当教书先生的贾先生,竟然通过天香楼嫖妓的机会取得的联系。
况且,奴才不过是探查到有关系,又没有指名道姓说谁,怎么九贝子就急眼了呢?”
九阿哥还想同康亲王争辩,但被八阿哥拦了下来,八阿哥恭敬地跪到康熙面前,“请皇阿玛明鉴,儿臣绝无此心啊!”
康熙冷笑,“朕怎么敢怀疑名满天下的‘八贤王’?”一句话就把八阿哥的打击摇摇欲坠。
看着满屋子的人,康熙不想这么草率地处理了八阿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强压着怒气,康熙还是让众人退下,只留下了隆科多。见到了还算有精神的康熙,朝臣们默契地将此事宣扬出去,外面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康熙知道,自己确实应该有个决断了,他神色不明地看着隆科多,“老八跟老十四的关系很好?”
隆科多低着头回答,“十四爷同八爷一向很亲近。”
康熙意味深长地问,“亲近啊!什么样的亲近?”
隆科多不敢回话,康熙也不需要隆科多的回答,他挥手让隆科多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本以为老四和老十四是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就以为他们能心意相合、其利断金。
这不是笑话吗?自己做皇帝和兄弟做皇帝能一样吗?
就拿康熙自己来说,他的儿子至少都是亲王、郡王,可康熙的哥哥福全了?挣了个裕亲王爵,可传了三代王爵、跟皇家关系不亲近之后,也开始世袭降爵,传到第七代就剩了个镇国公的爵位,最后无嗣而终。
若是可以,谁不愿意当皇帝呢?康熙自己能从容地说,皇位传给福全,自己是愿意的?
可不管怎样,康熙还是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处置。或许是情绪大起大落的缘故,当晚康熙就起了高热,昏迷不醒,一直没离开康熙寝殿的心腹太医尽力医治,最后也只能无奈摇头。
第二日早上,梁九功拦不住,负责守卫康熙安全的隆科多也知道,可前几日的流言让隆科多和梁九功投鼠忌器,还是硬生生等了一日,康熙一直没有苏醒,才给四阿哥传了消息。
四阿哥知道迟则生变,立马奔赴畅春园,在确定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四阿哥犹豫再三,还是按江晨的建议,命太医章弥和府医温姚进入畅春园全力救治康熙,想办法让康熙苏醒,同时召集阿哥们和朝臣。
时刻关注着四阿哥动作的宜修,看着面板上‘章弥和温姚共同救治使康熙苏醒’后面的银子开始按每秒万两开始计算,咬着牙摁了下去,不管怎么样,康熙都得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畅春园内,在四阿哥看来,就是章弥和温姚果然有两把刷子,几针下去,还真让康熙有了动静,四阿哥心里一惊,担心真把康熙给救活了。
幸好章弥和温姚施过针之后,就是跪下请罪,说只能让皇上清醒几息,还没办法完全救治。
没办法救治就好啊!四阿哥放下心来,开始催促人赶紧把朝臣们带过来。
终于,该到的人都到齐之后,章弥和温姚将康熙身上的针收起,康熙悠悠转醒,他无比清醒地感知到自己生命的流逝,他挥手让四阿哥靠近。
四阿哥握着康熙的手呼唤道,“皇阿玛,皇阿玛。”
康熙体内又涌现了一股力量,他知道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勉强张口,“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
对这个结果,朝臣们既意外又不意外。八阿哥神情恍惚,他准备了许多后手,可现在康熙握着四阿哥的手,对着朝中重臣们传达自己的意愿,八阿哥就算有再多的计谋,也无济于事。
四阿哥眼泪滚滚落下,再次呼唤康熙,“皇阿玛,皇阿玛。”
康熙挺住一口气,继续吩咐道,“密诏放于正大光明匾后,尔等共同去寻。”说完这话,康熙本想再叮嘱自己挂念的事情,比如保成和弘皙,比如其他儿子的未来,可康熙已经无力说话,只能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四阿哥最靠近康熙,他颤抖着试探康熙的鼻息,然后大声地哭喊,“皇阿玛!!!”
梁九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