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带着十几箩筐的玉米进宫,一起的还有四阿哥、弘晖、弘皙和弘时。
康熙仔细观察着玉米,绿色中包裹着金黄,很是喜庆,康熙拿起一根玉米,询问起江晨,“这东西怎么吃呀?”
江晨回答,“此物最简单的做法便是加水煮熟,自带一股清香,软糯而回味无穷。”
康熙想起当年的番薯宴,调笑说,“倒是朕忘了,这东西若是不好吃,望轩是不会轻易推广的。”
江晨难为情地一拱手,“民生多艰,奴才能做的不多。只希望百姓能吃得饱,也能吃得好。”
见江晨羞窘的样子,康熙略带埋怨地说,“这些年,你倒是越来越端方守礼了,还不如年轻时。”
江晨有些伤感地不说话,康熙知道他这是想起了李光地,同样感怀说,“若晋卿还在......”
沉默了一会儿,康熙吩咐梁九功,“按望轩说的,将玉米煮一些来尝尝。”
等待的时候,三位小阿哥围着康熙说话,讲他们田间干活的趣事,听着弘时憨憨地说,割地割得手疼,康熙也没有对儿子们的严格要求,斥责弘时吃不了苦,而是笑呵呵地鼓励了一番弘时。
康熙同孙子们说话,也没忘记了自己的四儿子和江晨,不时地询问他们玉米培育的要诀。众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儿,煮熟的玉米就已经被端上来了。
康熙率先拿起玉米,为了方便进食,玉米已经被御膳房的人分成了正好一口的小段,康熙一入口,便觉得眼前一亮,玉米收获的正是时候,柔嫩味甜,正适合康熙如今的牙口。
吃好了,擦过了手,康熙高度赞扬了几句江晨,就让他们退下了。
出宫后,四阿哥跟江晨一辆马车,弘晖跟弘时一辆马车,弘皙回府的路跟他们不一样。弘时凑到弘晖身边小声嘀咕,“舅爷立了这么大的功,皇爷爷怎么什么都不表示?”
弘晖同样不解,但还是叮嘱弘时,“皇爷爷是天子,是赏是罚,他老人家心里如何不清楚?这话不可再说了。”
小孩们不明白,大人们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另一辆马车上四阿哥对江晨说,“委屈望轩了。”
江晨无所谓地摇头,“只要天下百姓能享受到玉米的便利,其余都是小事。”
可四阿哥这些年在户部办差,深知国库的空虚,不由怒上心头,“这些年皇阿玛御下愈发宽容,可底下的人却不知感恩,国库空的都能跑老鼠了!”
江晨知道,这是为了收买人心,康熙便允许官员们写欠条借国库银子,向来借钱的是大爷,这几十年的银子借下来,不光是大臣们,连阿哥们也没少借,越欠越多,谁肯还啊?
四阿哥曾试着追缴国库欠款,但最终以失败告终。因为不但太子党欠了,大千岁党也欠了,说句不好听的实话,满朝文武都欠了国库的银子,四阿哥想靠一张嘴来追回欠款吗?
江晨劝慰四阿哥,“此事只要皇上不想追究,王爷如何着急也不过是无用之事。”
四阿哥攥紧了拳头,痛心地说,“若真是家计艰难,爷也无话可说,可望轩知道,重臣们借了几十万的银子去看什么了吗?”不等江晨回答,四阿哥自顾自地说,“他们把银子直接放在民间借高利贷!每十万两一个月就能收回五千多两!”
高利贷闹得不知道多少人家家破人亡,朝廷对此一向是严打,可重臣们却拿着国库里的民脂民膏去残害百姓,真是可笑啊!
江晨跟着李光地,为了合群,也借了一千多两,但因为家中一向不缺银两,又不在户部任职,所以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竟然糜烂到这般地步了吗?王爷可曾跟皇上如实禀告过?”江晨同样咬牙切齿。
四阿哥苦笑,也不愿江晨不知情,他当年讨债的时候,还是太子正当朝呢!江晨还是个读书的学子,哪里知道其中内情?
“我当年调查的时候,怎么会不同皇阿玛说明,可我前脚去讨要欠款,后脚皇阿玛就自己补贴朝臣。实在是不可奈何啊!”
所以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哪怕这些人被四阿哥捉住了把柄,可只要康熙不认,四阿哥又有什么办法?再加上过了那么久,除了四阿哥,谁还记得有这么件事?
江晨实在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见江晨这样生气,四阿哥反而没那么气愤了,他这些年别的长进有没有不说,忍的功夫是越发的高明了,“如今只能安分做好自己的事,以待来日。”
来日啊?江晨恢复了冷静,对四阿哥说,“这一次皇上虽未封赏奴才,但说不定是件好事。”
江晨五十七年升任尚书,可并没有如大家所想的,接管吏部,而是去了兵部,方便江晨在后方调动粮草,协助西藏的战役。
这个任命一出,大家觉得合理,毕竟这些年江晨一直没放下农事,确实擅长,另一方面,也放下一颗心,这才多大,就要做到吏部尚书,可真是吓死人了,幸好皇上还没昏头。
可官职是进无可进,别处同样有赏赐的余地,江晨在运送粮草之后,便晋升为男爵,若是康熙有心,当然可以继续晋封,但康熙什么都没提,是坏事也很是好事,如今压着江晨的功劳不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