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濯音咬着唇不说话。
芳若可惜地说,“若格格不愿意,奴婢便只教导甘草姑娘画远山黛,王爷极爱远山黛,只要王爷见了精心打扮过的格格,格格必能重获恩宠。”
林濯音犹豫不决,被芳若按到了梳妆台坐下,芳若也不藏私,仔细地跟甘草讲解着画远山黛的要点,甘草知道机会不易,专注地听着。芳若将大大小小的要点说过了,便让甘草试一试。
甘草有些惊慌,她怎么敢直接在林濯音脸上尝试呢?
可芳若坚持,“甘草姑娘以后是专为林格格画眉的,每个人的脸型不一样,你可以掌握不了千人一面,但适合林格格的远山黛是一定要掌握的。”
林濯音也同意芳若的观点,甘草不实打实的给自己画一次,自己也不安心啊。
甘草见林濯音都同意了,只能颤颤巍巍地拿起了眉笔,替林濯音描摹起眉毛来。
芳若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甘草姑娘有悟性,这远山黛已经有了模样,只是眉峰处的转折过于突兀,还应多多练习。林格格五官中最让人眼前一亮的便是鼻子,所以画的时候应该注意眉毛与鼻子位置。”
说着,芳若示范着用眉笔给林濯音的眉毛填了几笔,果然刚才略显生硬的眉毛立时生动起来。
画完了,芳若感慨了一下,“画眉最好的莫过于螺子黛,只是螺子黛在宫中都供不应求,在王府里也是难得一见。
上一次出现,还是德妃娘娘赏赐给福晋六支,福晋大方,分给李侧福晋、年侧福晋各一支。才叫奴婢开了眼,螺子黛果真名不虚传,只轻轻一抹,不用再怎么上妆,就觉得人精神焕发。
尤其年侧福晋爱高耸入鬓的眉毛,用螺子黛画出来,真是惊艳四方。只是螺子黛数量稀少,年侧福晋也只有逢年过节、应酬迎客的时候才用一用。”
林濯音听着芳若的描述,对螺子黛的好奇到达了巅峰,连年世兰都珍惜异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呢?自己如今用普通眉笔画出来的远山黛就已经这般美丽,若是有螺子黛的帮助......
芳若看着镜子中林濯音燃起来的野望,也笑了一下,有野心才好,没有野心不就成了冯格格那样的木头,怎么跟年侧福晋斗?
甘草已经学会了,芳若也就想行礼离开,林濯音踌躇地问,“王爷果真那样喜欢我的歌喉?”
芳若知道林濯音的动摇,语重心长地说,“若王爷不喜欢,格格现在未必能到王府。况且,您只唱给王爷一人听,不过是闺房之乐,还能流传到外面去不成?”
就算林濯音管不住说嘴的人,四阿哥也肯定会出手啊,他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哪能出现这种艳闻?
林濯音勉强勾起笑容,请求说,“我唱曲儿不过是有几年的童子功,如今要真在王爷面前献艺,倒是有些不足,不知姑姑有什么指教的吗?”
芳若心里高兴,面上还是平和地说,“奴婢不才,倒也能指点格格一二。”
就这样芳若跟林濯音约定好每十日来指点一次,剩下的时间由林濯音自己练习。
芳若跑悠扬居跑得勤,苏培盛看得心惊肉跳,他拦着芳若提醒道,“老姐姐,您这些日子怎么一老往悠扬居跑啊,王爷要是指名叫你,你不在,我可遮掩不住。”
芳若白了他一眼,“你以为王爷不知道?我这么积极又不是为了自己,王爷等林格格等得着急,我可不得快点!”
苏培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歉说,“是我想差了,以为老姐姐被林格格迷了神智,倒是误会老姐姐了。”
芳若拍拍苏培盛的手臂,“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虽然有心,可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呢,哪里会亲身下注。”
苏培盛松了一口气,他还不想亲自处理了芳若。
芳若的调教很快就有了成效,林濯音本来的嗓音经过调教唱出来的曲调已经跟柔则有了近十分的相似,也是时候请四阿哥来验收成果了。
这一日,四阿哥难得悠闲,芳若抢过了苏培盛手里端着的茶盏,来到四阿哥身边奉茶。
四阿哥见是芳若,调侃道,“真是难得见你这么殷勤,怎么不往悠扬居跑了?”
芳若低眉一下,回答说,“林格格出徒了,奴婢这个闲人自然也不好再去了。”
四阿哥闻言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此话当真?”
“奴婢还敢欺瞒王爷不成?”
四阿哥更是坐不住了,“今日无事,你说爷该去哪里逛一逛呢?”
芳若建议说,“听闻竹园的竹子今年长势特别好,如今暑气未消,王爷何不去竹林寻一些消遣?”
竹园正在悠扬居边上,因为后院里没人特别喜欢,竹园的位置便也偏僻了些。
四阿哥兴致勃勃,“那爷可要好好欣赏一番。”
四阿哥带着人到了竹园,还未到竹园门口,便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唱腔,余音袅袅,勾的人想一探究竟。
兴致高涨的四阿哥示意奴才们留在原地,自己独身进林园探索惊喜。
竹园里架了一个低低的戏台,方便林濯音来回挪步,幽静的竹林是天然的幕布,林濯音一身红色、杂以各色作为辅衬,衣服上绒绣飞凤牡丹,并加以云肩,头戴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