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颂芝的承诺,小丫鬟自然是欢喜得不行。
颂芝也怕夜长梦多,等年世兰清醒了,就呈上了在齐月宾房中搜到的证据,并着力描述自己的敏锐观察和小丫鬟的小小功劳,顺势将小丫鬟的愿求一说,心系四阿哥的年世兰自然同意了这个请求,还给了不少的赏赐。
小丫鬟带着赏银出了府,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家药馆,对过了暗号,便走进了药房后面,低头恭谨地对里面等候的人说,“夏大人,一切都安排妥当,山雀成功脱离。”
里面的人满意点头,“做的不错,以后你就暂时先在京外活动。”省得被人认出来,再平添事端。
小丫鬟出府后的事情,颂芝哪里知道?她还在为自己能保持年世兰心腹的位置沾沾自喜,直到四阿哥和宜修到来,端着盒子和香囊作证。
宜修有些不敢置信地打开了盒子,一股浓烈奇异的味道扑面而来,她虽不确定是不是,但看着便有七八分相信了。
四阿哥示意颂芝扣上盒子,拉着宜修后退,“这样的腌臜物,福晋何必还要亲自动手查看。”,又愤怒地说,“齐氏果然是蛇蝎心肠,现在的下场真是一点也没冤枉了她。”丝毫不提齐氏肚子里还有个一月大的孩子。
宜修心中冷笑,齐月宾再不无辜,也比你干净多了。
年世兰附和四阿哥,“妾身真是瞎了眼,才让这样的豺狼潜伏在身边,最后害了孩子。”
宜修都被这话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年世兰你对自己的认知是正确的,瞎了没有二十年,也说不出这话来。
“王爷是先处理齐庶福晋麝香一事,还是继续听妾身汇报?”宜修尽量心平气和地打断四阿哥和年世兰的卿卿我我。
四阿哥冷下一张脸,“齐氏心怀不轨,如今不过是咎由自取,德不配位,庶福晋之位也不必做了,以后便在自己院子里反省吧。”
年世兰有些不服气齐月宾的处罚,但一想到齐月宾并不是幕后真凶,便也忍了下来。
宜修继续说,“妾身顺着药材的线索,发现背后竟然有瓜尔佳格格的手笔,妾身前去询问,瓜尔佳格格供认不讳,只是没想到,当晚瓜尔佳格格就畏罪自尽了。”
年世兰咬牙切齿,眼中含泪,“她一死了之了,妾身却实打实地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孩啊!”
四阿哥想到那个襁褓,心中一痛,安抚年世兰,“世兰,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年世兰的泪水砸在被子上,那个孩子都已经能够跟自己互动了,却再也没了气息,躺在了冰凉的地下。
宜修也是一声叹息,“瓜尔佳氏已死,妾身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了。”毕竟只查到了瓜尔佳氏,又没有瓜尔佳府的踪迹,再加上宜修也不过是个亲王福晋,还能直接把瓜尔佳府抄了不成?
年世兰哀怨地说,“福晋处事自然公正。”公正就是不偏不倚,可不偏向年世兰这个受害者,何尝不是一种对瓜尔佳氏的偏袒?
宜修不理会年世兰的阴阳怪气,愧疚地说,“妾身无能,还请王爷责罚。”
四阿哥扶住了宜修,“福晋何错之有?倒是爷不在府中,劳累福晋了。”
年世兰不甘寂寞地出声,“王爷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这孩子是王爷与妾身的血脉,本应该一出生就受尽宠爱的。”可现在一切都化为泡沫。
四阿哥示意宜修先出去,自己安抚年世兰,“府内的瓜尔佳氏已死,府外的瓜尔佳大人是皇阿玛的臣子,爷也不敢随意处置啊。”才怪,还不是因为瓜尔佳大人上道地带着瓜尔佳氏投靠过来,四阿哥才舍不得到嘴的肥肉啊。
年世兰绝望地哭喊,“难道妾身的孩子就白死了吗?”
四阿哥绕过了屏风,搂着年世兰不说话。
这反而让年世兰心疼起来,年世兰靠着四阿哥,下定决心,既然四阿哥不方便出手,那就让哥哥来,这样想着,年世兰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王爷切莫忧愁,妾身这就给哥哥写信,请哥哥竭尽全力帮助王爷。”年世兰的恋爱脑又占据了上风。
四阿哥假意拒绝,“亮工是皇阿玛的臣子,自该事事以皇阿玛为先,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至于爷,能与亮工有些许私交便心满意足了。”
年世兰不赞同地说,“王爷这般英明,哥哥哪里会看不到王爷的好呢?”
四阿哥犹豫地说,“可我听说亮工跟十四弟关系更好,也是十四弟如今征战沙场,跟亮工更要好,也是常理。”
年世兰恨铁不成钢,哥哥怎么这般游移不定,伤了王爷的心,王爷还要替哥哥找补。
见年世兰有所明悟,四阿哥点到为止,继续抚慰年世兰的内心,“失去了这孩子,不止世兰悲痛,爷也伤心难忍,每每想起此事,都不禁长泪潸潸。”
年世兰难过地说,“妾身也是如此,额娘总说小月之时,不宜流泪,可一想到孩子,世兰如何能不落泪呢?”
四阿哥跟年世兰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作为依靠,治愈着彼此。
年世兰到底是伤了身子,情绪起伏之下,又撑不住躺下身来。四阿哥叮嘱颂芝照顾好年世兰,就跟宜修一起走出了兰韵别苑。
或许是尝到了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