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也想到康熙对两个孩子的夸奖,对李静言提起弘时也没那么不耐烦了,“弘时确实很好。”
就这一句话让李静雅脸上笑开了花,“弘时要是知道王爷这么看好,说不得要怎么高兴呢!”
只是苦了年世兰手里的丝帕,都被扯得变形了。年世兰饱含期待地看着四阿哥说,“看见王爷这般疼爱孩子,只恨妾身不能为王爷绵延子嗣。”
四阿哥僵硬了一瞬,才安慰年世兰,“子嗣缘分不可强求,无论世兰如何,爷都喜欢。”
潜在的意思就是其他人都是碍于孩子不得不宠,只有年世兰是因为自己本身。
年世兰立马没有了未能有孕的失落,满心满眼的全是四阿哥。
宜修一点也不想看四阿哥和年世兰演偶像剧,“王爷,可不能忽略了今日的小寿星。”
吕盈风上道地牵着娇娇来到了四阿哥面前,娇娇慢慢地蹲下身,稚嫩地说,“女儿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
四阿哥对娇娇的关注不高,根本不知道娇娇已经能做到这种程度,愉快地一把抱起了娇娇,“大格格都能行礼行得像模像样了!”
娇娇一点不害怕,吕盈风经常跟她玩这种抱高高游戏,只是四阿哥更高,这是娇娇以前没能体验过的高度和风景。娇娇欢快地说,“阿玛,高高!高高!”
惹得四阿哥很是稀奇,“这孩子竟然不怕爷!也不怕高!好,是咱们满人的格格!”
宜修帮腔说,“可见是大格格跟爷父女连心。”
四阿哥被娇妻美妾环绕身边,女儿又这般亲近自己,只觉得人生圆满,“盈风确实把大格格养得好,下面新进献了两只金点翠海棠头花,很是配盈风。”
吕盈风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大方地谢过了四阿哥。
四阿哥也有些日子不曾见过吕盈风了,没想到吕盈风出落得越发明媚,还带着慈母的柔情,让四阿哥很是心动。
感受到四阿哥炙热的眼神,吕盈风只是回给了四阿哥一个传情的眼神。
站着说笑了一会儿,四阿哥便带着众人落座。只是这时候门外却又传来了动静。
一位身着美蝶绿(蓝绿偏绿又带着些清新)旗装的丽人出现在了门口,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系的装扮,通身都是平和的气息。
四阿哥惊得站了起来,与门外的丽人四目相对,恍惚地说,“绮云,爷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了。”
宋绮云扬起一抹脆弱的微笑,回应说,“妾身沉溺于往事之中,不能陪着王爷向前走了。”
四阿哥打量着宋绮云,“爷记得,你以前最爱海天霞(一种淡粉)的颜色,如今却穿起了绿裳。”
宋绮云说笑,“妾身穿这身难道不美吗? ”
宋绮云的问话一如当初,她最爱珠宝首饰,总会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四阿哥夸赞。
四阿哥也一如往昔地回答,“绮云搭配的极好,再添一只碧玺雕松鼠葡萄佩就更妙了,苏培盛!”
这也是宋绮云以前的小花招,总是营造一些美中不足,让强迫症的四阿哥多赏赐自己一些漂亮首饰,四阿哥明知道却也乐得配合,这是他跟宋绮云心照不宣的小情趣。
只是这一次宋绮云拒绝了,“不必了,妾身已经许久不在人前走动,再怎么修饰也掩盖不住人老花黄,还是留给姐妹们吧!今日若不是王爷在场,妾身怕是就要素面出席了。”
四阿哥就像被人揍了一拳,身形有些晃荡,他稳定心神再细细看,宋绮云确实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了。这些年茹素人消瘦了很多,每日闭目念佛笑起来也不再自然,双手都是转动佛珠磨出来的茧子。
宋绮云不再刺激四阿哥,转身对吕盈风说,“今日贸然前来,就是为了看看大格格的。”
吕盈风热情地回答,“宋姐姐能来,真是让妹妹受宠若惊。娇娇,叫人!”
除了宋绮云,后院的人娇娇都见过,也不算陌生。但宋绮云却是第一次见,娇娇有些害羞,但又在吕盈风的鼓励下,小声说,“宋额娘安。”
宋绮云本来还算镇定的情绪,在面对娇娇时,忍不住崩溃了一瞬,若大姐儿还在,也会这么细声细气的跟人打招呼吗?也会这样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观察人吗?
宋绮云这么想着,又不断否定。有自己娇宠,大姐儿会更有底气,见到人肯定一点也不害怕;大姐儿的眼睛应该会更像自己,要比娇娇圆一些。
小孩子敏感,娇娇凑近宋绮云,询问,“宋额娘在伤心吗?”
有时候吕盈风难过的时候,就像宋绮云一样,面上还带着笑,可眼睛中会有难以掩盖的悲伤。
宋绮云极力压抑自己泪水的样子让娇娇想起了吕盈风,她招呼着让宋绮云蹲下身,轻轻给了宋绮云一个亲亲,嘴上说着,“有了娇娇的亲亲,额娘就会笑出声,宋额娘也一样,不难过。”
这话让宋绮云忍不住用手帕掩面,遮住了泪水,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眼角微红地告罪,“妾身失仪。”
宋绮云和娇娇亲近的画面也勾起了四阿哥的愁思,若是大姐儿还在,若大姐儿还在!
宋绮云又向吕盈风致歉,“姐姐打扰了娇娇的生辰宴,这东西就算是给妹妹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