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道因为女儿出生、招来宋绮云敌意的吕盈风,还在考虑怎么说服宜修。
打好了腹稿,吕盈风第二日如愿进入了薜荔院,面见宜修,又是照常说了些家常话。
宜修询问起大格格的情况,“大格格可还好?马上就要过生辰了,不知妹妹准备的怎么样了?”
吕盈风提起女儿,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欢快地说,“也不知道她小小一个人儿,也记得自己要过生辰了,现在天天一睁眼就要问到日子了没有,可烦人了。”
宜修夸奖大格格,“这说明大格格聪慧,能记得住东西呢!”
吕盈风听到这话,高兴地嘴角都压不下来。
闲聊结束,总要说起正事,吕盈风正色说,“大格格是妾身的命根子,想必弘晖阿哥对福晋也是同等重要。”
宜修拿着茶盏的手一顿,给剪秋一个眼色,剪秋带着屋里的下人们退出了房间。
已经知晓吕盈风来意的宜修一点也不着急,只是轻轻用杯盖拨弄着茶水。
吕盈风见宜修如此沉得住气,也不敢拿乔,殷切地说,“如今府中的局势,福晋比我再清楚不过了。妾身怎样不要紧,可唯独怕大格格受了半点委屈。”
宜修明知故问,“王爷去哪里也由不得我做主呀!”
吕盈风见宜修不接话茬,也不气馁,继续说,“王爷如今宠爱年侧福晋,妾身不指望王爷能考虑大格格,也就只有福晋的慈母心肠才能庇佑我们母子。”
宜修只是打着太极,“我作为嫡母,对孩子们自然是一视同仁。”
吕盈风心不断下坠,自己要的可不是一视同仁,急切地说出了自己的筹码,“妾身知道没办法给福晋助力,幸好娘家还算有些关系。”
这才是宜修要的东西,“哦,不知道妹妹可能做吕家的主?”
吕盈风坚定地说,“妾身已经同阿玛通过气了,只要大格格安好,吕家必为福晋马首是瞻。”
宜修这才带着真切的笑意说,“好,妹妹如此爽快,我也不拖沓。大格格的事情好解决,也不好解决,只看妹妹舍不舍得大格格的名头了。”
大格格的名头?这是什么意思?吕盈风有些不解。
宜修意有所指地说,“哎,这皇家的孩子不好养,王爷最开始排行是十一阿哥。”
吕盈风回想着自己已知的消息,好像明白宜修的意思了。
见吕盈风陷入沉思,宜修也不再多留吕盈风,“妹妹既然有了猜测,不妨去做。”
吕盈风若有所思地告退了。回了扶摇阁,吕盈风问棉儿,“当初你说,后院还有个宋庶福晋?”
棉儿回想着,为吕盈风介绍,“是,只是自宋庶福晋的女儿夭折之后,便再没有从人前出现过了。主子今日怎么问起这个了?”
吕盈风自言自语,“女儿,大格格,名头。”
棉儿看吕盈风有点神神叨叨的,不由有些担心,“主子,可是宋庶福晋有什么问题?”
吕盈风从思绪中脱离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说,“有舍才有得。棉儿,去给宋庶福晋下帖子,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去拜访一下。”
棉儿不解,还是依照吕盈风的吩咐,去连霏馆传话,早就等候着的金盏告诉棉儿,明日上门即可。
吕盈风心乱如麻地熬过了一夜,早早地敲响了连霏馆的门。
依旧是金盏开的门,吕盈风来的早,宋绮云起得更早,做完了早课,已经在佛堂中等候吕盈风了。
金盏引着吕盈风来到佛堂,推开了门,示意吕盈风自己走进去,并拦住了想要跟着的棉儿,关上了门。
有些昏暗的佛堂中弥漫着檀香味,宋绮云盘坐在佛前,闭目默念着佛经。
吕盈风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不知妾身可否为大格格上一炷香?”
宋绮云的默念被打断了,她冷清地说,“供桌上有香,自取即可。”
吕盈风轻轻走到供桌前,仔细选了三炷香,用烛火点燃,虔心插进了香炉中。
宋绮云默不作声地看着吕盈风,在吕盈风结束祈福后,出声询问,“你生的女儿叫什么?”
吕盈风有些苦涩回答,“王爷没给起名字,我便取了个小名,叫娇娇。”
宋绮云感慨说,“我不像你们这些官家小姐,我的女儿从生到死就‘大姐儿’‘大姐儿’的叫着。”
吕盈风宽慰宋绮云,“无论叫什么,都是额娘的心头肉。”
宋绮云目光复杂,“其实,知道你女儿占了大格格的位置之后,我便动了杀心,若不是福晋阻拦,你们母女早就地府团聚了。”
这让吕盈风悚然,她哪里想得到会招惹宋绮云的仇恨呢?
宋绮云也不在意让吕盈风知道自己的情绪,“雍亲王府大格格的名号,你真心舍得?”
吕盈风柔软地说,“只要娇娇能好,大格格的名头不重要。”
看着吕盈风慈爱的表情,宋绮云想起了自己以前利欲熏心的样子,若是自己,怕不会这样爽快地放弃,人总是想要的太多,最后什么都留不下。
宋绮云说起了宜修的谋算,“王爷对大姐儿还是有感情的,过几日娇娇的生辰宴我会出席,你自己把握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