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宜修说,这能怪谁啊?还不是得怪德妃自己。
给十四阿哥挑的人,从嫡福晋到妾室,哪个不是家里有名有姓的满族格格?到了四阿哥这里,就全都是汉军旗的姑娘了。倒不是说四阿哥对汉女不感兴趣,不能给四阿哥任何助力的汉女,四阿哥宠幸有什么用吗?
要知道,四阿哥现在满脑子都在事业上,十天半个月不来后院都是常有的事,德妃赐人还不考虑四阿哥的事业心,四阿哥能有心思在妾室身上算怪了。
想那么多也没用,宜修叹了口气,吩咐剪秋,“去给吕格格传个话,让她尽快过来。”
这辈子的宜修可是坚定走后院贤良、前朝争霸路线,所以对于中立派,她并不吝啬顺手帮忙,刷刷好感度。
吕格格是个聪明人,在收到了宜修的传话时,吕格格已经走到了半路上,她不顾初次侍寝的不适,快步走到了薜荔院,甚至比往日请安还早了一刻钟的时间。但比起早早坐定的其他人,还是晚了不少时候。
李静言这个不长心的立刻开炮,“吕妹妹倒是比咱们这些老人有脸面,第一次请安,就敢这么晚到。”
吕格格也不惯着,她有些惊讶地问,“瞧这位姐姐说的,妹妹可是迟到了?可剪秋姑姑也没跟妹妹说要变更请安时间啊!”
李静言被怼的哑口无言。
见气氛开始紧张,宜修也不在后面听热闹了,她坐到了主位,打了个圆场,“妹妹们聊的倒是高兴。”
齐月宾默契的应和,“仰仗福晋慈悲,诸位姐妹自然也就放松了些。”
宜修自然不会拆穿齐月宾的话,“齐妹妹就是嘴甜,我前一阵得了几匹料子,妹妹等会儿拿回去。”
李静言不甘心齐月宾博得头筹,开口刺道,“这新来的吕妹妹还没收见面礼呢,倒是让齐妹妹先行了一步。”
吕格格哪能任由齐月宾给自己拉仇恨值,忙开口说,“齐姐姐说的是姐妹们的心声,妹妹也盼着能学的得齐姐姐几分玲珑心思,多得福晋垂怜呢!”
眼见着李静言又要添乱,宜修只能把话题接过来,“今儿最重要的就是吕妹妹的请安茶,别的都先往后放,让吕妹妹先认认人才是最紧要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大家自然是端坐着,看吕格格先向福晋行礼。
吕格格端着茶盏,“妾身吕氏盈风,给福晋请安。”
宜修没有为难吕盈风的意思,接过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也没什么要跟吕盈风特别叮嘱的,只从手上褪下来一只晶莹剔透的手镯,“这镯子很配妹妹的肤色,望妹妹不嫌弃。”
吕盈风看着手镯,在家从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哪里有嫌弃的道理。心里还感慨,无论是刚才的善意提醒,还是现在大方的见面礼,福晋都不像是个小气的。
吕盈风又一一跟大家见礼,算是初步融进了雍亲王府。
请安结束,吕盈风只觉得筋疲力尽,跟后院的女人们打交道比昨日伺候四阿哥还累,一言一行都要在脑子里过几遍才敢说出来,生怕被别人抓住错处,第一日就出了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吕盈风先歪倒在榻上歇了一会儿。
缓过劲儿来,又喝了一杯暖身子的红枣茶,吕盈风才开始询问自己带进府的陪嫁丫鬟——棉儿,“棉儿,我让你打听的都打听到了吗?”
棉儿条理清楚地回答,“格格,府里面除了您今日请安见到的,还有一位在去锦轩幽禁的瓜尔佳格格,这位是当年跟福晋前后脚进府的,可是不知怎么惹怒了王爷,从侧福晋贬为了格格,还被关在去锦轩,终身不得出。”
吕盈风皱眉,当年前后进门两位侧福晋的热闹事不难打听,可没过几年,瓜尔佳氏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吕盈风有些忧心,这其中会不会有宜修的手段?要真的是宜修做的,那可就太让人胆寒了。
棉儿继续说着,“奴婢还听说,这位瓜尔佳格格脾气很是不好,还爱拿下人们撒气,甚至因为体罚宫女还被王爷罚过呢!”
说到此处棉儿有些义愤填膺,他们这些下人全靠着主子活,要是没摊上个好主子,那就是一辈子受苦的命。
吕盈风有别的疑惑,“当年瓜尔佳氏是以侧福晋身份进府的,想来瓜尔佳格格家里也是有实力的,他们就任由瓜尔佳格格被幽禁终身?”
这可就不是棉儿能打听到的了,她正要请罪,吕盈风也知道这不是棉儿能探听到的,并没有不悦,同时叮嘱棉儿,“瓜尔佳格格的事情肯定有问题,你也不要再打听了。”
吕盈风虽然胆大,却知道分寸,这件事既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想必是被四阿哥封过口了,自己乱打听容易被牵连进去。
说过了瓜尔佳格格,吕盈风又说起了另一件关心的事情,“今日的李庶福晋像个点火的炮仗,她是个什么路数?”
这个棉儿可知道,她眉飞色舞的说,“这个李庶福晋,听闻她三十九年生育了二阿哥,只可惜没养住,四十一年二阿哥就夭折了,王爷最不喜欢没护住孩子的,所以李庶福晋失宠了几年,但是李庶福晋实在是颜色好,便又复宠了。
四十三年的时候,李庶福晋又生下了三阿哥,可能是被当年二阿哥早夭的事情刺激了,李庶福晋把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