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打量着大夫,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大夫应该明白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
大夫被这句话吓得直冒冷汗,自己就不该贪图佟家给的看诊费用,这下可好了,扯进了后院隐私。
隆科多可不管大夫是什么心情,直接就带着他来到了李四儿小产的地方。
大夫还没进屋,就闻到了浓浓的尸臭味,心里更是忐忑,这好好的孕妇非得来死人待的地方,孩子能保得住吗?
隆科多客气地说:“内子就是在这里不慎小产的,还请先生诊断一番。”
大夫壮着胆子往屋里走,小赫舍里氏的尸体已经被收走了,隆科多再猖狂,也不可能让一个外人看到自己纵容小妾虐待发妻致死的证据。
大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角角落落都检查了,最后皱眉回复隆科多,“这屋子并没有什么对孕妇有害的东西。”
隆科多收敛了笑意,紧紧盯着大夫,观察他的面部表情,“确定没有?”
大夫肯定的回答,“没有,若是三爷不信,可以再请别的大夫来诊断。”
隆科多恢复了笑意,“既然请大夫来了,自然不会不信,只是内子是如何接触到阴寒之物的呢?”
大夫犹豫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隆科多明白大夫有了猜想,给自己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上道地请大夫离开,走的路上,小厮开始套话,“大夫,您对我家夫人小产真的没什么猜想吗?”
大夫故作镇定,想继续否认。
小厮塞了个荷包,又请求说,“您说说,我听听,谁又能知道呢?”
大夫挣扎了片刻,接过了荷包,提示说:“依我之见,贵府不妨做场法事。”
小厮大骇,“您的意思是?”,说着,小厮开始望向四周,神情紧张。
大夫低声说:“那屋子里发生过什么,想必您比我知道的清楚,夫人遭遇的阴寒之物,这不是呼之欲出了?”
小厮又往大夫身边靠了靠,没人提醒不觉得,经过大夫这么一说,小厮忽然害怕起来。他可是知道隆科多和李四儿是怎么对待小赫舍里氏的,生前为人报复不了他们,死后化为厉鬼还报复不了吗?
大夫又神秘兮兮的说:“小哥不觉得,那屋子里格外的冷吗?”
小厮感受着白日的阳光,顺着大夫的话回想,确实小赫舍里氏死的地方格外的冷,这么一想,小厮忍不住开始打哆嗦。
将大夫送到了门口,小厮就要回去,分别前,大夫好心提醒,“小哥,多多保证吧!”
已经瑟瑟发抖的小厮,拉着大夫询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遥望了小屋的方向说:“那东西见了血,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小厮愣在原地反应,厉鬼什么时候见的血?然后他就想起了李四儿小产的孩子,要不是意外的话,可不就给厉鬼见了血,鬼这东西不是害人越多越厉害吗?这已经沾了一条人命,下一个受害的会是谁?
把小厮留在原地,大夫快步走离了佟府的地界,他不屑地啐了口唾沫,什么玩意儿,一府的男娼女盗。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谢嬷嬷拿到消息的时候。
收到了消息的柳悠悠,没有了以往平静,她一直避免直面的东西,终究还是血淋淋的呈现在眼前。
小赫舍里氏犯了什么样的过错,要被这样对待?小赫舍里氏什么错都没犯,她就是命不好,碰上了隆科多和李四儿这样的人渣。
这不是清代野史里骇人的故事,而是真真切切活在在柳悠悠身边的人。
说起来,柳悠悠还曾见过小赫舍里氏,在逢年过节的重要宴会上,那是个很端庄守礼的女子,跟在隆科多身旁,牵着两三岁的岳兴阿,有人夸他们一家三口和谐美满,赫舍里氏就会有些羞涩地点头。
这些年在这个朝代生活的压力突然喷涌出来,柳悠悠只想逃,逃回现代,这工作谁愿意谁干,她不想干了。
柳悠悠反复地骚扰琉璃,只得到一个‘请完成任务。请完成任务。’的回答。
可柳悠悠什么也不想干,她躲在意识空间,托管了身体,反正宜修可以自己动,有她没她又有什么区别?
柳悠悠逃进了空间,只留下自己行动的宜修。
宜修活动了一下手脚,习惯了第三视角看柳悠悠操控,自己回归身体还有些不习惯。
适应了身体,宜修拿起了那张引起柳悠悠崩溃的字条。
本来这种妾室压到正室的行为就很让宜修讨厌,再加上这是引发柳悠悠逃避行为的导火索,隆科多和李四儿这对渣男贱女成功上了宜修的黑名单。
心黑手狠的宜修可不是做人留一线的柳悠悠,她可不想轻而易举的放过隆科多和李四儿。
所以谢嬷嬷给小赫舍里氏带来解脱毒药的同时,还带了宜修特调打胎药粉,只要李四儿敢进这个屋子,那么孩子一定保不住。
李四儿顺着宜修的算计小产了,来佟府的大夫也是宜修早就打点好的。什么药粉?没看见啊!没闻到啊!只觉得你们佟府有不干净的东西。
小厮已经带着小赫舍里氏化为厉鬼的消息回到了佟府,瞬间四散开来,闹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