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她听人说,不知道为什么何二彪和他手下那群人再也没出现过。
而她被交给楼里的花魁带,花魁对她很好。
每日跟着花魁学习伺候人的方法,她也会琢磨,何二彪这样张扬的人,能去哪里呢?
她日思夜想,直到成日与她一起的花魁,在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后,不经意地说:“你不用怕之前那伙人找你麻烦,这么久都没个踪影,估计是死了。”
花魁以为她是害怕何二彪找谁走漏了消息,才魂不守舍的。
在这个地界儿,就没有打听不到的消息。花魁特意使了人情,从别的人那里打听到的,没有出城的记录,想必是死了的。
何二彪就这么死了?她不敢相信。可花魁又不能骗她。
再后来花魁老了,接过了老鸨的位置,而她成了新的花魁。这样也好,不然过气的花魁怎么活下去?这些年花魁在她身上投入不少,她总得回报一二。
然后又来了一批打听当年江父的人,当年的花魁姐姐,现在的老鸨,漫不经心的说:“爷~,这是伺候人的地方,男人来还能是干什么的?还能是来寻亲的不成?”
她倚在栏杆上,心里又想起了那个寻找女儿的父亲,娇笑着搭话,“妈妈,可别说,有一年是有个来找女儿的。”
老鸨瞪了她一眼,怪她多嘴。还是跟这些人说了点情况,“不知道哪一年的事情了,有个傻子来这儿找女儿,被人盯上活活打死了,然后打死人的也消失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也像当年花魁一样,挑了个小丫头带在身边调教。
有一天,小丫头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姐姐,姐姐,你猜我在街上听到了什么?”
她无聊地拨弄着琴弦,应付着小孩,“听着什么了?”
小丫头绘声绘色地说:“那个文曲星下凡的江六元,找回自己失踪多年的姐姐!跟我说的人就住在马蹄巷里,跟江六元他们家就隔了几家子,这消息准没错!”
马蹄巷?还是江姓人家?她失手拨断了琴弦,问小丫头,“那江六元家里可有一棵梅树?”
小丫头兴奋地说:“姐姐怎么知道?讲故事的人说,江六元家的梅树平日里都是用墨浇灌的,吸收了江六元的文气,神异得很,要是能求来这梅树的花瓣,贴身带着,就能让人开窍,读书一日千里。”
她根本听不进去小丫头后面的话,原来竟然是他们家?
她细细地问:“江六元怎么找回的姐姐?”
见她来了兴趣,小丫头开始给她从说自己打听的到的故事。
“这也就是江六元才能有的缘分,他跟四阿哥交好,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四阿哥府中的侧福晋,一见面就大惊,怎么会有跟自己额娘如此相似的女子。
这让江六元想起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姐,于是询问侧福晋的身世。果不其然,侧福晋的生母正是当年江家被拐走的女儿,江六元的亲姐姐。他姐姐被卖到乌拉那拉府,成了乌拉那拉大人的侍妾,生下了侧福晋。
听说过几天江家还要举行认亲宴呢!不知道得有多热闹。江六元的姐姐运气真好!”
她恍惚地应和着,“是啊,运气真好。”
思绪飘忽着,她又回到了那日乌拉那拉府来选人,跟收到惊吓,不停哭泣的自己不同,有个女孩颤巍巍的用拐子们打来的水,把自己的脸颊、脖颈、手脚洗得干干净净,一眼就被挑走了。
她莫名的觉得那个女孩就是江家的女儿。要是自己也跟她一样,说不定就不用过现在这种卖笑的日子了。
可她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运气,有一个连中六元的弟弟,一个皇子福晋的女儿,而且他们都没有放弃寻找亲人。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家里的情况了,只记得被拐走之后走了快有一个月的路程,才到了京城落脚,她是这一批里第一个被拐来的,所以跟何二彪那些人相处了很久。
只是说来可笑,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何二彪的脸,何二彪他们却没有一个认出自己的。
门外老鸨敲门了,“到时候了,准备迎客。”
琴弦坏了,她拿起琵琶下楼。今天的客人想听江南小调,她试了试手里的琵琶,“我有一段情呀,唱给啦诸公听,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
这是在故事线之外的小人物。
回到索维的回忆中。
索维本来没想着把何二彪他们赶尽杀绝,只是这群人就不知道什么叫怕,惹出了祸事,当街杀人,还想让索维给他们摆平事情,嘴里面还威胁着索维,要是他有什么事情,一定也把索维抖搂出来。
这怎么能不让索维起了杀心呢?不听话的恶犬就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价值。
谁头掉了不是碗大个疤?何二彪也不例外,刀轻轻在脖子上一抹,人就捂着脖子睁着眼睛死不瞑目了。
确保一切收拾干净了,索维的管家就来给他回话,“老爷,都处理干净了。”
索维无奈叹气,“这些人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总是给老爷我添乱。”
管家恭维说:“可不是,也不想想那些贱民什么身份,老爷什么身份?”
索维惬意地半眯着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