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晨的鸡汤面也端了上来。
飞燕左看看五公主,右看看江晨,这对新婚夫妻倒是默契得很,低头专注地吃着眼前的东西。
五公主吃得早,先收了筷子,也不动,只等着江晨吃完。
江晨不着急也不拖沓,将一碗面吃下肚,又喝了一口温度正合适的茶水。
飞燕利落地将碗筷收拾下去,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留下五公主和江晨独处。
五公主被吃饭这么一打岔,也觉得没意思,江晨是个能忍的,自己激怒不了他。
江晨见五公主不开口,只能自己先说话,“说起来,不知道公主记不记得,奴才曾跟公主见过。”
五公主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江六元打马游街的风采,谁能记不得?”
当年只觉得是惊鸿一瞥,现在再想起来不过是一段孽缘。如果可以选择,五公主不会跟四公主出宫。
江晨内心也是一叹,刚才掀起红盖头的时候,江晨就记起了五公主。
江晨作为一个过目不忘的人,成为状元那一天抬头看到了一对有趣的姐妹,虽没有刻意记住,可一看到五公主的脸,江晨就认出了那一日调皮的妹妹,想来姐姐便是四公主了。
这是什么孽缘啊?
若是不曾遇见过,江晨可以尽量去忽略五公主和他的年龄差距,可他记性太好,看着现在的五公主,就想起那年抬头看到的小姑娘,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江晨,似乎在说这就是连中六元的江晨吗?
人对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是两种体感。这让江晨心中涌上了一种愧疚,他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要以此平复翻涌的心绪。
五公主看着江晨的动作,看到他脸上不易察觉的痛苦,她敏锐地问:“你在觉得愧疚吗?”
江晨声音沙哑,“奴才不应该愧疚吗?”
五公主愤怒地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被酒辣的咳了好几声,“你又没做错什么!”
江晨的愧疚让五公主觉得很没有意思,要是江晨是个明明白白的坏人,五公主就可以随意地发泄自己怒火,可江晨不是,他的沉默容忍,让五公主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江晨苦笑说:“奴才自诩做人坦坦荡荡,可做的事情又跟朝中诸公有什么区别呢?”
哪怕江晨是为了更多人好,哪怕江晨有崇高的理想,可他还是默许了跟四阿哥的交易,让五公主像货物一样被卖掉。
五公主没喝过什么酒,一杯酒下肚,就觉得天旋地转,她恍惚着安慰江晨,“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别人还不如你呢。苏麻嬷嬷说的对,人生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江晨见五公主身形摇晃的样子,无奈地说:“公主醉了。”
五公主流下一滴苦泪,她眼中的江晨变成了两个,她随意选了一个江晨,对他说:“醉了好,醉了就不用愁了,酒真是个好东西。”
江晨看着五公主对着空地说话,知道五公主这是醉得死死的,只能搀扶着将五公主扶上了床。
躺在床上,五公主神色中闪过一丝清明,闭着眼等待江晨压上来。
可江晨只是为五公主盖上了被子,就要转身离去。
五公主在江晨转身的时候问:“你不过来吗?”
江晨背对着五公主说:“这本就是一桩交易,何必再委屈公主呢?”
五公主冷静地说:“就这样的话,可瞒不过宫里,你去梳妆台那里,靠左侧最下边的抽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江晨顺着五公主的话,在抽屉里拿出了个拇指肚大小的东西,这东西有弹性,里面装着水一样的东西。
五公主叮嘱说:“小心力气,这东西容易破。”
江晨闻言小心翼翼地将东西递给了五公主,五公主将东西放在了喜帕上,隔着被子轻轻一压,那东西炸的四分五裂,里面的液体也顺势迸发出来。
五公主再掀开被子,喜帕上已经留下了一抹鲜红。
江晨有些惊讶地看着五公主,五公主冷淡地回望。这本就是她最开始想做的,灌晕江晨,伪造洞房。反正自己有公主府,这一夜过去了,谁还能强迫自己跟额驸同床共枕?
五公主尖锐地问:“你介意吗?”
江晨欣慰地回答:“公主能保护好自己,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话让五公主不知所措,她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江晨,意思是自己要睡了。
五公主并没有独占整张床,她蜷缩在最里面,给江晨留了很大一块空间。
江晨并没有上床,他又坐回了桌子旁,一个人喝着酒,直到天微微亮。
飞燕在门外守了一夜,眼见到了这个时候,她轻轻敲门,“公主、额驸,可起了?”
比江晨回答更快的是五公主,“起了,不必进来。”
江晨回望床上的五公主,她眼下有些青黑,可见昨晚也是没睡什么。
两人各自换好了衣服,才传人进来,飞燕害羞地收走了喜帕,这是要记档的东西。
五公主和江晨穿戴整齐,就该去给江母敬茶了。
江母有些忐忑地坐在正厅,这公主府富丽堂皇,可江母却坐立不安,自家攀上这门富贵,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