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宜修难掩悲痛,“曾听姨娘说,家中有一棵刻着她名字的红梅树,不知道如今可还安在?”
江晨哽咽回答:“那梅树年年凌寒开放,姐姐的名字都已经长到比我还高的地方去了。”
先是被瓜尔佳氏一通污蔑,事情峰回路转,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在这样的大喜大悲之下,宜修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竟然向后仰晕了过去。
幸好四阿哥手疾眼快,扶住了宜修,没有让她直接倒在地上。
现在真相大白,四阿哥又想起了自己跟宜修的浓情蜜意,他急忙让苏培盛去请太医。自己则抱起宜修,放到了平时休息的床榻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江晨也跟着四阿哥去关心宜修了,只留下太子和瓜尔佳氏大眼对小眼。
瓜尔佳氏没想到江晨跟乌拉那拉氏是没出五服的亲缘关系,没有了刚才诬告的理直气壮,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正巧,因为宜修昏倒,只有自己和太子还在原地。
于是,瓜尔佳氏不顾体面,哀声向太子求救,“殿下,妾身是为了瓜尔佳氏打压乌拉那拉氏才出了昏招啊!您救救妾身啊!”
被求救的太子,真心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瓜尔佳氏又不能真的不管,本来她嫁给四阿哥就是因为太子的意愿。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太子要是没碰到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事情发生在他眼前,怎么装作不知情?
现在换太子扶额了,“瓜尔佳氏,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个漏洞百出的计划的?”
望着瓜尔佳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愚蠢模样,太子就一股无名火聚在胸口,为了瓜尔佳氏对付乌拉那拉氏?瓜尔佳侧福晋可真是说得出口啊?
他这个太子都不知道瓜尔佳氏跟乌拉那拉氏结仇,你一个小小的棋子怎么就擅作主张了?
“你让孤救你?怎么这主意是孤出的?还是孤指使你干的?”
瓜尔佳氏知道现在除了太子没有人能保得住她,只能哭泣着求得太子的帮助,“妾身鬼迷心窍,没有受过任何人指点,背后也没有任何人指使,只盼殿下看在一族情面的份上,向爷求求情,饶了妾身吧!”
瓜尔佳氏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倒像是太子威胁她闭嘴了。
太子被瓜尔佳氏的话堵得说不出什么,反思自己,事到如今一切事情的起源都是自己不管不顾,非要瓜尔佳氏出一个人当四阿哥的侧福晋导致的啊!
要不是自己吩咐,瓜尔佳氏就不会找适合的格格嫁进来,不找适合的格格就不会选中瓜尔佳氏,不选中瓜尔佳氏就不会出现今天的闹剧,太子也就不用被架在这里说不出话。
“爷怎么饶恕你?瓜尔佳氏,你怎么有脸面跟太子殿下求情的?”
是四阿哥,他想起了瓜尔佳氏这个挑拨他和宜修感情的罪魁祸首还没有处理,太子也还在原地等候,就想着先送走太子,再关起门来处置瓜尔佳氏这个蠢货。
没想到,听了个全程,四阿哥都要怀疑,太子是不是故意选一个这样的搅家精,搅得四阿哥府家宅不宁。
要不是今日凑巧,江晨确实跟宜修有血缘关系,宜修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四阿哥怎么可能容忍这样水性杨花的人呆在自己的后院?这不就是让四阿哥跟乌拉那拉氏翻脸吗?
而且攀扯出来的江晨,是自己费尽心思拉拢的,四阿哥想想都后怕。
四阿哥都忍不住阴谋论,是不是太子察觉到自己的不安分,让瓜尔佳氏用自爆的方式直接断自己两臂?
太子感到四阿哥眼中的怀疑,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该怎么证明清白呢?虽然自己时不时会疑心老四是不是真的安分守己,但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啊!
太子实在不想再听瓜尔佳氏不聪明的发言了,尤其是这种会拖自己下水的话。他神态自若的对四阿哥说:“老四,这件家事已经明了,剩下的孤实在不适合在场,你自行处理吧!孤先走了,你忙着就不必送了。”
说完,太子一点不想听后面的话,大跨步走出了四阿哥府,只觉得天高云淡,处处美好。
被留在后面的瓜尔佳氏知道自己被放弃了,本想继续大声说什么,却被机灵的小太监拿东西堵住了嘴。
如今宜修未醒,四阿哥又顾忌投靠他的瓜尔佳大人,就吩咐,“先把瓜尔佳氏囚禁在房间里,任何人都不准探望。”
另一头,太医院里。
太医一听,四阿哥府的宜侧福晋晕倒了,也是顾不得别的,被两个小太监架着跑,苏培盛替他背着药箱。
到了四阿哥府,气还没喘匀,就要给宜修搭脉。
本来太医都做好了宜修命不久矣的准备,可一搭脉,嗯?
这也不像是什么疑难杂症啊?
脉象滑长、柔和有力、节律舒缓,嗯,是滑脉。嗯?!是滑脉啊!
太医感受到了喜从天降,本来以为这一趟是掉脑袋的活儿,没想到是好事。
太医跟四阿哥贺喜:“恭喜四爷,宜侧福晋是喜脉,已是一月有余,月份过小,今日侧福晋情绪波动过大,母体不安才晕厥过去,等侧福晋自然苏醒即可。”
四阿哥不敢相信的追问:“太医把脉可准?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