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老夫人病危,但费扬古正在战场上无法返回。福晋自然要在老夫人床前尽孝,可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夫人主动提起了江姨娘的事:“乌林珠,纳妾一事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想到费扬古竟然早对玉珠起了心思。可做当家主母就是这个样子,你得贤惠仁慈。
说来好笑,我早已不记得鄂硕(费扬古的阿玛)跟别人有孩子的痛了。第一次可能能痛过,后来就麻木了。所以,乌林珠啊!这就是咱们女人的命,你不得不认啊!”
乌林珠没有想到老夫人会提起这件事,她放下手中的汤碗,不知说些什么,像一座立在床边的雕像。
老夫人又好像胡言乱语似的继续说:“做女人,可不能去读什么《女训》、《女戒》,那些书像温水一样把咱们都给煮化了,千万别听!要想不再涉入后院风云,你就得有孩子啊!有了孩子就能稳坐钓鱼台。”
“额娘,您有了费扬古就安稳度日了吗?”乌林珠轻轻问道。
老夫人却又陷入了混乱:“贱婢,你是怎么勾引鄂硕的!鄂硕,你看看她,仗着你的宠爱,竟然把手伸到了费扬古身边。费扬古,别怕!额娘来了,有额娘在,谁都不能抢走你的东西!”
看来,孩子也不能解决这样的困境啊!乌林珠听着老夫人的胡言乱语,心里想着,所以这女人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
想来,还是应该抓住男人的心。抓住了男人的心,就能操控这个男人,得到想得到的一切。就不必像自己和额娘一样,得自己拿过来。若自己有了女儿可以试一试。乌林珠漫不经心地想着。
福晋终于找到了拿捏费扬古的方法,只要娘家一直得力,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会一直稳固的。
康熙十五年六月,老夫人终究还是没有等到费扬古回来,乌拉那拉府挂起了白色,进入了三年守孝的时光。
费扬古赶回来时,已经是康熙十七年的年尾了。他在安亲王岳东帐下效力,安亲王战略得当,与吴三桂的交锋最终以吴三桂的病逝结束,大军胜利在望,费扬古便跟随安亲王回京授勋,他因战功卓着被授予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
这一日,沉寂了两年多的乌拉那拉府不安躁动,福晋带头在门前等候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阵马蹄声传来,是拜见康熙回来的费扬古,他晋升的旨意早就传回了府中,如今意气风发。
下了马,福晋迎上前来,关心地看着费扬古,不多时眼泪竟要掉了下来,“老爷怎么瘦了那么多?前方虽然喜报不断,您的家书也总是报喜不报忧,可妾身总是夜不能寐”
前头关心着费扬古,后面就要行礼请罪“老爷在外征战,妾身理应安顿好府中事务,额娘却......”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下来。
费扬古见福晋一身素服,整个人形销骨立,瘦得衣不合身了。扶住福晋不允许她行礼:“若乌林珠有罪,那我这个不孝子要如何面对额娘,福晋打理府中不出差错已是不易,只是天命无常,非人力能左右的。”
说到了老夫人,费扬古心中也没有了面圣授功的兴奋,他露出哀伤,穿好下人们递上来的孝服,进府直奔搭建好的孝堂,跪下嚎啕大哭:“额娘啊,不孝子回来了!儿身负圣恩,不能在额娘身旁尽孝,不能为额娘披麻戴孝,儿子不孝啊!”
就这样本来有些热闹地乌拉那拉府邸又陷入了平静,费扬古已经上奏康熙为母守孝。柳悠悠只觉得可笑,费扬古一点也没觉得,善用眼泪的福晋跟刚嫁过来的样子天差地别。
到了晚上,只有费扬古和福晋两人的时候,福晋对费扬古说:“老爷,去年额娘周年的时候,乌雅家的老夫人也上门祭奠。”
费扬古知道福晋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只是两家虽有些亲缘,可也不知是哪辈子的事了!这是何意?
见费扬古百思不得其解,福晋知道这几年他征战西南,不了解后宫变动也是正常,便直接说:“老爷还不知道吧!他们家十四年的时候,小选入宫一位姑娘,听说是分到了承乾宫,这不得皇贵妃看重,现在已经是位小主了!”
费扬古开始还不以为意:“宫里的庶妃数不胜数,圣上对后宫位份给的吝啬,她给承乾宫生的孩子,也不怕被去母留子?”费扬古对包衣出身的妃嫔并不看好,尤其佟佳氏嚣张跋扈,想往上爬?先考虑活下来的事吧!
“若是这样,我就不跟老爷说了,这姑娘是佟三爷(也就是隆科多,行三,是佟佳皇贵妃唯一的亲弟弟)举荐入宫的。”福晋继续解释。
若是这样?费扬古正起身子,目光炯炯:“不知小主可得圣心?”
“小主现如今享着贵人份例,至于盛宠?咱们当今哪里是个能委屈自己的?听说虽比不得宜主子,但也常承恩露,不然也不能这么快有了身孕。”福晋说着自己了解的消息。
若真是这样!自己虽改姓乌拉那拉,但皇室如何不记得原姓董鄂?至少康熙一朝后宫绝无可能出现董鄂氏的高位妃嫔!前朝、后宫,二者缺一不可,可现在自己如同断了一臂,若能搭上乌雅小主的关系,试一试也无妨!
费扬古沉思着,福晋见他有了动摇,便添了一把火:“听说因大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