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布下的九个禁阵属性各异,却脱不开生、死两类。
幻阵、困阵这些都不会对修士造成实质性伤害,而杀阵就属于死阵范畴,发动后是会要命的。
目前王平还没有动杀阵,只安排人在幻阵中对杨继行进行骚扰。
目的很简单,就是乱其心智,耗其精神,困乏其身。
等杨继行身心疲惫时才是发动杀阵的时候。
但是这次他没想将杨继行真的灭杀在白沙洲,杨继行毕竟是筑基期修士,无论对于哪一家修仙家族,筑基期弟子都是族中的中坚力量。
杨继行要是死在白沙洲,杨家会不顾一切来对付他,余家和秋家都不好出面,而他现在还没有足够实力迎接这种程度的报复。
所以这次目的是打痛杨继行!
顺便调教手下驿卒,方便以后对白沙洲的管理。
此时驿卒们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怕了。
人就是这样的。
当你觉得对方不构成对你的威胁,那么就算是面对一只老虎,也能和它玩耍在一起。
他们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不过他们是在逗弄困在幻境中的杨继行。
除了钟庆丰,没人知道被他们戏耍的人是谁,有着怎样的修为。
钟庆丰起先是不敢。
他知道对方的身份,在古兰河的小船上见识过那凌空飞来、携着风雷之势的飞剑。
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
直到现在,那把剑还在脑海里盘旋。
可是人的劣根性终究战胜了心里的恐惧。
他忍不住试着扔了块石头。
石头从手里飞出,砸向那人时竟然莫名有点兴奋。
当看到对方被自己弄得咆哮嘶吼,却又无可奈何时,他的情绪被拉起来,又拾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砸过去。
心里还在默默念着:“砸死你个王八蛋,砸死你个王八蛋。”
“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对老子下手。”
他再愚钝,也知道当初那一剑针对的可不只有王平。
那一剑是要将小船上的人全都杀了。
像他这样的外门低阶修士死就死了,没有人会帮他出头。
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过去,杨继行的精神远不如之前,声音哑了,开始有点神经质,有时没有人攻击他也会作出反应。
砰!
一块小石头砸在他的背上,让他跌了一下。
这要是在之前根本不可能,有护身罡气在,别说石头,就是弩箭也碰不到他的身体。
不过护身罡气不是平白来的,需要修士消耗真气维系,筑基期修士体内真气再庞大也有限,杨继行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破开幻境的法子,不敢肆无忌惮的挥霍体内真气,护身罡气也就没有打开。
这块小石头对他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反过来对于驿卒们来说意义就非比寻常了。
“我砸中他了,我砸中他了!”
郭权兴奋地挥手大叫。
他们先前那么长时间不断的攻击都被对方避开,说实在的有点打击人。
好歹自己也是修炼了数载或十数载的炼气士。
每一枚石子经过他们的手,威力不会比弩箭差多少。
七个人针对一人下手,对方还能轻松避开,由此可见双方之间差距太大,时间长了都认为骚扰可以,想伤到对方不行。
这块小石头的命中无疑打破了这个神话,原来对方也会出错,也会被石头砸中啊!
驿卒们又兴奋了,开始连绵不断对杨继行进行远程打击。
什么东西都有,甚至袜子都扔过去了。
杨继行不胜其扰,尤其看到一双袜子时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王平在边上看乐了。
“这是谁那么有才,居然将臭袜子扔出去了,回头得给他加鸡腿。”
时间无声无息过去,眼看天色开始发白,王平目光转冷,脸上却还带着笑意,取出一杆阵旗,在手里转动着。
“是时候了,杨前辈,你可要挺住呀!”
杀阵发动!
古兰河岸的余兴彪等了一夜,突然脸色一变,原本平静无波的河面上杀机涌动,就是隔着古兰河他都感到全身发寒。
“这是怎么回事?”
“杨继行那个家伙不会出事吧!”
他居然担心起杨继行,而不是守护的那个炼气期小修士。
太阳终于露出了头。
古兰河上一个身影踉踉跄跄驾驭飞剑从虚空中冲出来。
余兴彪睁大了眼,连手中的酒葫芦差点没拿稳。
“老天,我没看错吧!”
“那是杨继行?”
他擦了擦眼睛,怕酒喝多了,眼花。
可是再怎么看那也是杨继行。
啪!
飞剑居然一头栽在河岸上,杨继行挣扎着爬起来,步履艰难地朝对面林子里去。
余兴彪回头看了下对面河中央上浓郁化不开的雾气,不知怎么竟然松了口气。
杨继行看上去虽然凄惨,至少命还在,那小子的尺度把握得相当到位,这份拿捏人心的本事自己可比不了,再加上这一身神奇的符文禁制能力,若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