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台湾的战役比想象中要轻易一些。
或许是民心所向,或许是施琅的能力得到了施展,总之,台湾水师已经有了颓势。
几场大大小小的战争打下来,将士们的心气儿都散了。
反观大清,将士们士气高涨,都憋着一口气想要一场大战彻底结束战争。
马上就快过年了,将士们归心似箭,无论是什么民族的人,对于过年都有一种莫名的情怀。
似乎这一日不在家,身边没有家人的陪伴这一整年都不完整一样。
道保拎着一只鸡走到施琅身边,他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海峡对面的船舰。
施琅每天都要到这里来,不是观察敌方有没有异动,就是观察风向,水流速度。
突然,施琅鼻子动了动,晒得黢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他惊喜的回头,嘴角仿佛淌着什么。
“烧鸡?哪弄来的,快来给我吃一口。”
道保把包装打开,撕了个鸡腿递了过去,施琅三两下就吃完,就差连骨头都消灭了。
“另一只鸡腿给你,其余的都给我。”
施琅直接抱着这只鸡在啃,天知道一日三餐都吃鱼的痛苦。
虽说他以前最爱吃鱼,可也架不住什么东西每天都吃啊,他觉得自己都快吃伤了。
“蔡华山那个老小子就没憋什么好屁,他说是帮渔民卖鱼,好家伙,竟然把算盘打到军营里来了。那么多条鱼,不吃吧就得扔,白花花的银子撒出去咱们总不能挨饿吧。”
道保咬了一口鸡腿,心中满是满足。
“话也不能这么说,蔡总督也是为了百姓着想。总归咱们也要吃饭,这鱼……这鱼不提也罢。”
施琅被道保嫌弃的模样逗得捧腹大笑,他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了不能喝酒,有好肉却没有好酒作伴实乃人生一大遗憾。”
“等此战结束,我请你喝就是了,喝他个三天三夜,谁跑谁是孙子。”
道保跟施琅也熟了,兵痞味儿都出来了。
施琅竖起个大拇指,赞了句好。
“哼,也就是那老小子说这是宜贵妃的意思我才同意让他每天把鱼都送到这里来,若是他,我才不卖他这个面子。”
“对了,我听闻宜贵妃已经回到了京城,你的婚事是宜贵妃一手操办的,等你成婚那日说不定还等见到皇上和贵妃,啧啧,真是好命啊。”
道保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有素喜为他求来的护身符。
她这么瘦小,是怎么登上那几千阶台阶,又是怎么一步一叩首求来的?
道保心中的思念头一回这么浓,连施琅都看出来了。
他拍了拍道保的肩膀,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
“放心吧,我答应你肯定能在你成婚之前让你回到京城,不会让你福晋独守空闺的。”
道保皱着眉头盯着施琅沾满了油的手,低头一看,肩膀处满是油渍。
他瞬间气血上涌,在心中告诫自己好几遍不能殴打上峰这才没有动手。
扯着腰带将衣裳脱下只着里衣,道保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施琅扯着嗓子喊道:“诶,不吃了?你不吃就全进我的肚子了啊!”
恭亲王迎面撞上衣衫不整的道保,他抱着手臂倚靠在营帐旁,轻佻的吹了个口哨。
道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快速进到营帐内换了件衣裳。
“喂,虽说施将军治军森严军营里一个女娇娥都没有,可你这么不避讳消息传回京中不怕你未来的福晋找你算账啊。”
回答恭亲王的是一道破空声,那件衣裳迎面朝着恭亲王面门袭来,恭亲王一个侧踢劈过顿时落到了地上。
拍了拍胸脯,恭亲王庆幸的不行。他走过去嫌弃的拎起衣裳,在他肩膀处闻了闻。
“嚯,还真被我说中了,真去‘偷吃’了?”
“道保你可不地道啊,哪弄来的烧鸡不知道分给我一口,自己独吞?”
道保黑着脸从营帐内出来,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急切的战鼓声。
二人对视一眼,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跑去。
道保摸着心口的护身符,喃喃道:“素喜,等我回来。”
……
“大哥!”
纳兰珠猛然坐起,额头上冷汗涔涔。
康熙坐起来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另一只手不停的拍着纳兰珠的背。
“没事,没事的,噩梦而已,不怕,不怕。”
柳绿和白薇进来,二人一个点了几支蜡烛,另一个端着一杯茶送了过来。
柳绿担忧的看着纳兰珠,接过茶盏说道:“奴才给您点一支安神香吧,这几日您总是睡的不安稳。”
纳兰珠顾及着孩子总不愿意点香,康熙挥了挥手,柳绿连忙去旁边的箱笼里找香。
喝了一盏茶惊愕的情绪才被压下去,纳兰珠靠在康熙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我梦到大哥被炮弹击中落到海里了,他虽然会游泳可是受了重伤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海水都被染红了,我……我怕……”
“不会的,有施琅在不会有事。你就是年关将至心中担忧罢了。”
正在此时,翊坤宫宫门口传来一阵急切